能看到的。她要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自己才能把易初带走。速度还要再快一些,出手还要再狠一些,扯掉他的头,扯掉他的腿,他的身体,把他撕扯的稀巴烂。
同样的声音反复在阮卿言的脑袋里回荡,她嘶吼着,细长的指甲被婪椎的小刀砍断,又快速生长出来,她的速度变的飞快,每一下都直达婪椎的要害,发现自己竟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婪椎的额角渗出一滴汗水。他没想到妖居然可以压制自己,区区一只妖…仅仅是一只千年蛇妖,居然能够压制住自己!
“以你的视力,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在另一边,称作断的黑袍男子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想法,他坐在易初身边,见她全神贯注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我能看到,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一举一动,能看到她在喊我的名字。”
易初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悬浮在上空的阮卿言,她也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够把阮卿言的每个动作都看清。分明她只是个人,可阮卿言的一举一动,乃至头发的摆动,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易初黑色的眸子中散发出光亮,断微眯着眼,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好。
他本以为神之传承进了这人类的体内,会把她普通人的躯体吞噬,就像吞噬之前的那只鹰妖一般,可意外的,那神力没有吞噬易初,竟还在她体内躲了起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神力并没有把易初当做传承人,否则如今的易初也不会再是人。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那神力觉醒了意识,躲在了这个人类的体内,却不愿与这人类融合,只要把易初杀了,那神力就可以取出来。只不过毕竟是神之力,多少会给人类的身体带来一些改变。眼看着易初的瞳色变深了许多,那头本来只到脖子的黑发,竟是一点点的在快速张长,只在这一会的功夫便到了腰迹。
断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神力不接受这个普通人类,可这人类的身体却因为神力得到了淬炼,就像是有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泉在滋养她一般,若不尽快把这神力取出,只怕这人类若觉醒出什么,也会变得棘手起来。
“婪椎,你到底在玩什么?区区一只妖,你到底要磨蹭多久?”断忍不住开口说道,而这个时候,婪椎刚好被阮卿言击飞,落在了地上。他呕出一口鲜血,回头看了眼起身的断,将他重新按回到地上,视线也变得比之前认真了几分。对上他的眸子,断不屑的笑了笑。这份嘲讽,让婪椎有些恼火。
“不玩了,我也玩腻了。”婪椎说着,缓缓把那把泛着红光的匕首放回腰间,同时抽出另一把短刀。这把刀虽然长了许多,可比之方才泛着光的匕首却显得普通了些。正当易初以为这男子又要用什么招数时,他却猛地用那把刀砍向自己的丹田处,直直穿透了他自己的身体。
丹田处乃是元神所在,不论人,还是妖,乃至神或魔,都不会轻易伤及在这里,眼看着那个叫婪椎的男子倒下,易初皱着眉看向断,却发现后者眼里的不屑更甚。是因为他的同伴自杀了?还是因为这个叫做婪椎的被阮卿言打败,所以他才…
只是还没等易初想明白,那个地上躺着的婪椎忽然一点点的融化开来,渐渐化作一团红色的雾气,随着那团雾气一点点的融合蔓开,竟是重新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最后直至重新变作人。伴随着人身的形成,易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凉,那份犹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的邪意萦绕在四周,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染成了黑紫色。
天空的乌云密闭,惊雷疾落,不详的气息压得在场的人没办法呼吸,修为低一些的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商挽臻捂着伤口,看向阮卿言那边,在看到婪椎的改变之后,攥紧了拳头。这份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毫无疑问,已经不是属于这一界限的存在。怪不得她之前有那般大的违和感,这两个男子分明像是魔,可那份实力和感觉却又不像是魔。
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份疑惑才终于揭晓,方才的身体并不是魔本身的躯体,而是他们用来掩盖身份所用的替身,方才婪椎将肉身彻底覆灭,从而释放出真正的魔体。这才是魔的真正姿态,那份强大到化作实体的邪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区区一只妖…居然逼迫我用了魔身,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婪椎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上,顷刻间便被他身上的魔息融化掉,那是一张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五官精致,双眸亦是血红色。他一步步朝着阮卿言迈去,即便感受到了他的强大,可阮卿言还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只是,忽然眨眼的功夫,婪椎已经窜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身体被强大的力道牵引动弹不得,阮卿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就被按在了地上。她想动却动弹不得,只觉得有无数千斤重的巨石一下又一下砸在自己的身上。
“住手,快住手!”眼看着婪椎一下又一下把拳头落在阮卿言身上,每一下都在她身上打出巨大的血窟窿。阮卿言的身体自愈极快,却也赶不上这种速度和如此强大的伤害,易初眼看着她的身体被打烂,再慢慢愈合,然后再次被打烂。这样的场面让在场的许多人望而却步,更有一些修道的门派已经被那魔息惊得早就跑离了尘缘寺。
魔,一个和神几乎持平的存在,一个来到人界需要撕裂空间的存在,此刻在这里却有两只。浓烈的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