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坐坐。”
方瑶的话说了一半,脸色就变了。
“你?印若?你来做什么?”
印若抱着双臂,审视她:“来讨债。”
她说的言简意赅,方瑶上下扫视她一眼,见她容颜比以往更盛三分,容光焕发,心中妒忌更深。
方瑶嘲讽道:“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能让你随便的撒野。”
印若笑了笑,笑容随意:“这里当然能让我随便的撒野。”
“只要我想,哪里都可以让我撒野。”
方瑶脸色一变。
她冷笑:“行啊,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在这里撒的起来。”
当即就带来了四五个大汉,把印若包围了起来。
当天晚上,应城发生件不大不小的新闻。
一个陌生女人闯进蓝夜,把著名的蓝夜夜-总-会砸了个稀巴烂。
传闻众说纷纭,有人说蓝夜这是招牌做大了,招人妒恨,在道上招惹了仇家。
如果能知道砸了蓝夜的人是谁,或许还可以报仇雪恨,可气就气在,根本就没人知道砸了蓝夜锋锐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儿。
那晚所有和女人正面交锋过的人全部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蓝夜本身底子不干净,被人莫名其妙的砸了场子,也不能找警-察,只能默默地吞咽下这口气,暗地里排查道上的仇家。
日子过了一段时间,蓝夜重新整修开张。
就在蓝夜开张的第三天,一大群警-察突然来袭夜场,并在蓝夜的场子里找出了大量的毒-品。
应城作为南方的省会城市,在市中心的娱乐场所搜查出这么一宗特大的案件,受到了上头的紧密关注。
蓝夜当天就被查封,捕获大批人员,蓝夜高层被抓捕在了自己的家中,蓝夜作为应城最繁华的销金窟被彻底的打散,树倒猢狲散。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
方瑶躲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食不知味的啃着干面包,房间里四四方方,除了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
她衣着破旧,面黄肌瘦的盯着头顶窗户的一点光。
门外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她紧张半天。
她在这个地下室里已经苟且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过的生不如死,每天晚上闭眼都能瞧见自己被人抓走,折磨致死。
这么想着,胸肺里抓心挠肺的痒痛感从肉里钻出来,她面部狰狞的在床上翻滚,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脑海里最后浮现的画面是印若淡笑不笑的脸。
她眸光平和的划过她,不带悲喜,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这是看死物一般的眸光。
她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放过她。
那天,印若抚在她的耳边说:“我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样样的,百倍还给你。”
方瑶心里已经怕了,犹自嘴硬:“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印若眸光凉凉,她说:“你早就知道那晚的局有问题,对吗?方瑶,如果你现在肯向我坦白认错,我会放你一马。”
“可惜,是你亲手放掉了唯一的机会。”
方瑶惊惧的看着她。
她敢做就是认定印若没有能力和机会找她报复,可是现在,印若不仅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拥有着无可比拟的武力。
满地的人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她根本就打不过她。
印若看穿了她的意图,笑了笑:“对付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印若弯下腰,比海更深的眸子里藏着魅惑的迷雾,能让人深陷进去。
她说:“看着我的眼睛。”
后面的事,方瑶就像做噩梦一般,惊恐而无能为力。
她还在自己的体内,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晚,她知道蓝夜有批重要客户要尝鲜,于是拿了电话通知了警-察。
人赃俱获,蓝夜顷刻就被查封了。
可是就在那一刻,方瑶就堕入了地狱。
她出卖了蓝夜的事情,很快就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有人发布了通缉令,要活捉了她。
方瑶知道自己一旦落入了那群人手里,她就再也没有了活路。当即连夜赶路,带着自己手里最后一点货物逃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如同老鼠一般活在肮脏阴暗的角落里。
没有渠道,她手上的东西根本销不出去,她不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街道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掳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方瑶变得暴躁,沮丧。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方瑶开始在虚幻的迷雾中寻找解脱。
手上仅存的货物被一天天的消耗干净,方瑶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
印若举着碗口大的茶杯,将雪白的奶油泡沫抖动着泼向颜色纯正的咖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