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笑着点头:“两个月前,我们在夜巴黎见过,你身上的……还是我给帮忙的呢。不过那时候你昏睡过去了不记得也很正常”她尽量说得很委婉,说完观察顾阑珊的脸色,见她面露羞涩,却并也并没有恼了,这才放下心来。
顾阑珊想了想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那时还纳闷谢荧怎么这么万能还能行医解毒了,原来是有枪手啊。她闭了闭眼,自觉皮糙肉厚,笑着给人好好道了谢。
闲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之后,顾阑珊还是忍不住问了谢荧的情况,苏浅浅一面注意着路况,对于顾阑珊的问话也大多是耐心回答,绝叫人听不出半分敷衍之意,但每每说到关键处却又极为模糊,顾阑珊问了半天,也只知道谢荧腹部受了伤,前些天进行了好几次手术,现在伤势已经稳定住了,但还需要好好静养。旁的她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透露了。
顾阑珊见苏浅浅一脸苦哈哈的样子,便也不为难她了,只偏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苏浅浅也很是郁闷,那位是惜字如金的主,这位菇凉的身份她也不好揣摩啊,有些事还真不知说还是不说的好。
一路上顾阑珊因担心谢荧的健康状况,心情也好不起来,虽说苏浅浅没有明说,但她也听得出来当时情况定是很凶险,而且联系原著中对谢荧只言片语的背景描述,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绝不是什么单纯的意外,小说里并没有这个情节,她不得不承认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产生了蝴蝶效应,从而影响到了谢荧的生活,还有……除了自责,她也是真心盼着谢荧,她帮过她那么多次,自己却又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顾阑珊心中急切,等到了谢家,也只匆匆看了几眼,暗暗感叹了几句好腐败。苏浅浅领着她穿堂过巷的,半晌,才走到一间卧室门前,替她推开了门,见她进去后又体贴地给她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主色调是纯粹的漆黑,典型的顾氏风格。
顾阑珊终于见到谢荧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中。一截藕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肘关节以下绑缚着厚厚的绷带,她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如墨的青丝铺撒在同色的床单上,有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谢荧长得很美,她从来都知道,但像现在这样无害甚至隐隐透着孱弱的模样她却是头一次见。她消瘦了不少,下巴也显得愈发尖锐了,顾阑珊忍不住拿手去碰触,觉得咯手之余又忍不住轻声吐槽:“你看你,瘦的就一把骨头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笨死了……”说着说着顾阑珊心里觉得难受,就数落不下去了,只盘算着以后要怎么把她这身肉给养回来。
顾阑珊见房间里的光线太暗,本想去把窗帘拉开,走了几步又怕太光亮了会影响据说需要静养的某人的睡眠质量,便作罢了,索性坐到床边,安静地等着谢荧醒来。
顾阑珊这几天失眠得厉害,此时见大腿在身边略为安心,也不嫌弃满屋子的消毒水味,没过多久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梦里尽是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她睡得也并不安稳,感觉到身边稍许异样,便惊醒了过来,正巧对上了谢荧凝视着她的眼眸,深邃而又温柔,仿佛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或者是不愿看懂的东西呼之欲出,总之她总觉得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你醒了也不叫我。”顾阑珊闷闷地说了句,正想下床,不小心牵动了什么,她心里一动,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没太在意,只一个劲儿地问她好点没痛不痛感觉如何等等,谢荧都一一耐心答了:“好些了,不是很痛,感觉挺好。”然后又饶有兴味地看着顾阑珊。
顾阑珊有点囧,她这问了半天一点没落到实处啊,随即道:“你渴吗?”
谢荧摇头。
“那你饿不饿?”
还是摇头。
“……要不你再睡会儿?”苏菇凉不是说要好好静养么?
谢荧:“我已经睡了好几天了=_=”
顾阑珊:“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丫怎么那么难伺候?掂量了一下,没敢说出来。
“你陪我说会话罢。”谢荧突然望着她轻声说。
顾阑珊听她语气软和,心里也异常柔软,便欢喜的凑过去,谁知谢荧拉着她的手看似非常关心非常放心不下地道:“这几天有没有被人欺负?”
此话一出顾阑珊一腔的感动荡然无存,她含着泪光一手颤巍巍地指着谢荧愤愤道:“你丫滚!”
……
谢荧养伤的这段日子,顾阑珊的三不五时地就来陪她,顾阑珊在的时候,她总是比平常要更配合治疗点,苏浅浅自打发现顾阑珊还有这等神奇之处后便每日愈发殷勤地去接她来了。索性沈碧秋两口子不在家,顾阑珊也就没怎么推脱。她其实也很忧心许城的事,这么多天她投出去十几份简历,却都石沉大海了,但她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谢荧,便也尽量不显露出来了。
等到苏医生终于发话说谢荧可以坐轮椅去外面赏赏花看看风景什么的了,顾阑珊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心情极好的推着她逛自家后院。
正是鸟语花香,心旷神怡。两人扯着闲话,不知怎么地话题就扯到了三观理想等高端的层面上了。
顾阑珊笑眯眯地问她如果没有任何顾虑她会想做什么,谢荧沉默了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当画家。”
顾阑珊心里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见谢荧面上笑意愈淡,以为自己戳到她的痛处了,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