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心里很空,仿佛被什么锐物剜去了一块,空空地疼。
顾阑珊回忆起和谢荧的每一次相见。初见,她被季彤彤算计,满身狼狈地从北庭渣手下逃出来,说来也是她走运,恰好敲开了她的房门。后来比邻而居,她亦是多次上门打扰,似乎对于她的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她最终都拒绝不了。
后来她说喜欢她,她用一整晚的时间说服自己,和她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动心了吧,只是她不敢冒险,谢荧做的事情太危险,与她安逸的人生态度极不相符,如果和她在一起,她会每天生活在随时可能会失去恋人的恐惧中。她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她对她说了那样决绝的话,逼着自己斩断后路。
她那时的行径,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在逃避,但感情的事,哪是她想避就避得了的呢?顾阑珊现在是真真切切地生出了悔意。
为什么当初没有答应她?难得她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喜欢着她。就算仍然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顾虑?至少她们会多一段美好的回忆……
***
从s市回来,顾阑珊便接到了宇兴的解雇通知,这倒算好事。
茜莎号被炸毁的时候,北庭渣如原著写的那样,在船上,至于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不可能是因为她。
听说他受了重伤,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救回了一条命,但却一直保持着昏迷的状态,成了植物人。
顾阑珊想到他之前坑她的种种,自然本可能会对他生出什么怜悯或者同情来,虽然这么想不厚道,但她私心里甚至希望北庭渣就保持这种状态好了,就不必担心他什么时候给她背后来一刀了。
谢荧依旧是没有消息。
即使心里明白,她应当是凶多吉少了,但顾阑珊仍然忍不住心存一丝侥幸,幻想着某一天她还会和她再见。
宇兴的工作泡汤之后,顾阑珊也没再找别的工作。她数了数自己的存款,原主之前在时城当驻唱的时候攒下了一笔钱,宇兴给她开出的薪水也不低,北庭渣虽然坑,但还是没有克扣她的薪水,因此她这几个月的薪水加起来也有小两万了。
顾阑珊几番思虑过后,还是决定继续学业。
上一世她学的是英语专业,研究生毕业之后,干的也是本职的工作,而原主大学所学的专业是机械工程,她若是想干回老本行,便少不得要一纸文凭来做敲门砖。
现在距离应届生的研究生考试还有三个多月,时间不可谓不仓促,而且她还是跨考,难度更是加大了。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顾阑珊的优势在于前世七年的专业功底,和三年的工作经验,因此实际上她对自己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她在a市一处治安出了名的不错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她把自己的时间排的很满,忙起来,她就不会有时间去想些伤心的人和事了。
这段时间她的作息非同一般的规律。每天早起去小区公园跑步半个钟头,然后回来自己做饭,吃饭,复习,到一两点的时候,睡个午觉,然后继续复习,到六点钟做晚饭,吃饭,然后复习,在十二点前睡觉……然后第二天周而复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个月,某天清晨,顾阑珊照例绕着公园晨跑,却在跑道的一旁看到一个模样艳丽的女人支着画板在为人画素描,五十块一张,物美价廉。
顾阑珊的目光凝固在她的身上,过了没多久,那人也仿佛得到了心灵感应般,抬头看她。
两人的目光交汇,顾阑珊的眼中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朦胧的水雾,直到那雾将要散化成水滴滴落之际,她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沿着每日跑步的路线往下跑。
然后,她发现那人成了她的邻居。
当天晚上,她便厚颜无耻地来找她借酱油,顾阑珊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把她当做刚搬来的新邻居,礼貌而疏离,仿佛不认识她这么一号人。那人也乐得配合。
只是在她提出自己精心烹饪了晚餐,想邀请她共用以增进邻里感情的时候,顾阑珊面带微笑,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用行动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顾阑珊看了眼自家锅里咕噜着水泡的烫白菜,心想,厨艺好了不起啊?她虽然厨艺平平,但那是以前没怎么锻炼过,等她做个一两年的饭,肯定就能练出来了,口亨。
小区里搬进来了一个大美人,大美人还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七点,雷打不动地搬着画架在公园里替人画素描,最初她每天只有一两个主顾,她画的很快,最多五分钟最短甚至三分钟就能画完一副,但如此快速的产出的作品却并不粗滥,反而是令人惊叹的精湛。其余的时间,她不厌其烦地描画着同一个人,或喜或笑或嗔或怒。
顾阑珊最近有点烦,那人的画架摆在她每日晨跑的必经之道上,每天早上,她都会被迫看到她。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一两个,到后来的十几个,将她连同她的画架完全包围了起来。这些人大多是一些年轻的男人。
顾阑珊有些闷闷地想,她干脆靠脸好了,还卖什么画。
她没注意到自己每天晨跑的时间被拖的越来越长了,从先前的半个钟头,到现在的一个半钟头,基本是和那人同时收工。
每天来找那人画素描的人越来越多,顾阑珊越来越不满意,但看在她对那些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