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道:“筝儿最近可是有什麽不开心的事了?”
云筝本来是平躺在中间的,听完清流的话便侧身背对着他,然後钻进了清莲的怀抱中。她窝在清莲前,闷声道:“云筝哪有不开心?”
清流闻言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宝贝徒弟不单是不开心了,还是自己惹她不开心了。清流想到此处,便道:“可是为师做错了什麽惹筝儿不开心了?”
云筝被清莲抱着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半晌才道:“都说没有了。”
清莲也是聪明人,自然也看出了云筝的不开心是因清流而起的。所以他此刻乐得作壁上观,同时还忍不住扇扇风点点火。清莲低声道:“云筝若是有什麽不开心的就跟师伯说,就算你师父不疼你了,还有师伯疼你。”
云筝心里本来就因为清流的事情膈应着,此刻听到清莲这样说,顿时哭了出来。她闷在清莲怀中,将鼻涕眼泪尽数蹭在他的xiè_yī上。
清流气道:“好生的你招她作甚?”
清莲则笑道:“怎的变成我招她了?明明是你惹得事,该是你哪里惹到这小祖宗了才是。”
清流也是郁闷,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披露。自从云筝怀孕以来,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重话也不曾说过一句。想到这里,他忽然疑惑道:“莫不是那日为师说了重话,筝儿此刻还记着?”
云筝只管一个劲的哭,也不回答。而此时清莲则说道:“我瞧着十有八九便是了,别看你这宝贝徒弟柔柔弱弱的,可是个记仇的呢。”
云筝闷声嗔道:“师伯竟会胡说,云筝何时记仇了?”
清莲生怕将苗头扯到自己身上来,连忙应声道:“是,您说什麽便是什麽。我们云筝心宽大,得饶人处便饶人,从来不记仇。”云筝听清莲这样说,抬手便给了清莲一记粉拳。清莲不禁叹道:“瞧你这小徒弟,如今敢对师伯动手了呢。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清流叹了口气,发愁的说道:“为师那日正在气头上,所以说了不经大脑的话。其实为师的气都是冲着你师伯去的,不关云筝的事。云筝别气了可好?”
云筝听了清流的话,眼泪掉的更凶,她抽噎着道:“师伯是替云筝出气,才整治的云绯师姐。师尊气师伯,还不是生云筝的气。”
清莲听了云筝的话不仅哈哈大笑,以前总是他受着清流的气,如今清流自己那宝贝徒弟都这样说了,清莲几乎是等不及想看清流吃瘪的样子。清莲顿时便觉得怀中这小东西是个妙人,也不枉他顶着这麽大的压力替她出这口气。他笑着在云筝的头顶落下一吻,道:“不愧是我的好师侄,可算是替师伯出口气了。”
清流认为在认识清莲之前,云筝一直是个好孩子的,温柔可人、俏皮可爱,最重要的是乖巧听话,听自己的话。可是自从二人之间横出个清莲来,似乎一切都变了味道。於是清流便将这一切归到了清莲头上,都怪他教坏这麽好的一个孩子。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他的面上却不能流露出来,不然云筝不知又要哭到什麽时候去了。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清流便主动求和道:“那为师要怎麽做筝儿才肯消气,嗯?”
云筝想了想之後答道:“只要师尊不再生气就行,不能再生云筝的气,也不能再生师伯的气。再说了,本来就是云绯师姐不对在先的。”
清流刚想开口再劝云筝,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道:“好,为师这就答应筝儿可好?为师保证不再生筝儿的气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後槽牙又继续说道:“为师也保证不生你师伯的气了。”
清莲听後只觉得神清气爽,止不住的大笑起来,道:“师弟啊师弟,你也有今天啊。”
清流气道:“看你笑到几时,马上就见到白芷师叔了,到时有你受的。”
清莲听完,果然不再笑了,似乎很头疼的样子。云筝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问道:“师伯怎的怕成这样?白芷师叔祖很凶?”
清流答道:“不凶,她只是看不惯你师伯那子罢了。谁叫他当年自不量力想──”清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清莲打断道:“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它做甚?当年那些荒唐事不说也罢。”
清流闻言忍不住哼了一声,不过之後也没有再说什麽。云筝有些担心的说道:“那、那她会不会不喜欢云筝啊?”
清流摇头道:“你白芷师叔祖不是那种世俗之人,不用担心。”
云筝听完,这才放心的睡下。自从怀孕之後云筝比往日更加嗜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好在几人也不用吃饭,喝了些水便启程了。清流和清莲轮流抱着云筝拈诀御风而行,饶是这样也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等到了苍青山脚下,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了。这两个月中,清流一直通过纸鹤传信来了解观中之事。好在倒也没什麽大事发生,不管清风最近在筹谋些什麽,不过最近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三人在苍青山山脚下的小镇中歇了下来,准备让云筝多休息几日再上山。此时云筝的小腹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清莲最近望向云筝的眼神都是透着绿光的。要不是清流最近看的紧,恐怕清莲早就下嘴了。即便如此,清莲依旧锲而不舍的努力着,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试图与云筝亲近。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