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增多了,罗如霏又感觉回到了国外,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时候。
这天从饭堂出来,经过篮球场,罗如霏的小腿被砸了一下,她倒没什么事,正想把球给他们扔回去,看到球场里几个男孩子在争执,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揪住了另外一个男孩子的衣领。
罗如霏一下子就想到了陆诨。
她这才惊觉,陆诨原来已经淡出她生活这么远了。
罗如霏摇了摇头,把球轻轻滚回场内,自己往前走了。
事实证明她及时了断是对的,同陆诨相识甚短,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在没开始时候结束,她没有受什么伤害。
罗如霏想,他太擅长狭路相逢,让人情迷意乱。罗如霏那几个月里,总有种不真实感,心里七上八下。
现在这样踏踏实实做事,每天忙忙碌碌,做自己喜欢的事,课题教授虽然严苛,但是受益匪浅,罗如霏很满意现在这样看似单调无聊的生活。
和课题教授相反,上选修课的教授是后起之秀,资历不够,但行事自由随性,不爱为难学生。提前同罗如霏说了那几节课有点名或者小测,要她提前在群里通知学生。
刚上了两个星期的课,罗如霏适应很快,上课前提前开好投影,下课后把课件发到学生群里,再通知一下,这份活儿轻松地很。
第三节课原本要学生写个小题交上去当签到的。然而教授临时通知罗如霏说他有事来不了,让罗如霏放半节课关于经济学说历史的视频,下半节课收个观后感。
罗如霏不得已站了讲台。
大教室足足有十几二十排座位。
不知道为什么,罗如霏总觉得最后一排靠窗的男生侧影很像陆诨。
远远地她也看不清,只当是自己眼神不好。
直到下课以后,在教室门口见到熟悉的身影。
罗如霏才知道不是自己看错了。
陆诨难得地没有摆弄什么东西,老老实实站着,甚至双手都垂在身侧,也没有插在口袋里。
旁边有女生拿着手机似乎在问他要联系方式,他摇头拒绝了,还退后了两步。
看到罗如霏走过来,他正好回了眸,冲她笑了。
罗如霏惊讶是惊讶,但她心如止水了几个月,再见陆诨,也没了以往的脸红心热。
好像这三个月过去,她就同陆诨认识了一辈子一样,那件让她辗转反侧的事情也烟消云散了。
她不再躲避不再被动,像个老友一样走过去,迎着他的目光,语气随意:“你怎么来了?”
陆诨反倒有些束手束脚,中规中矩:“我来找你”
他一开口,罗如霏就察觉他变了许多。
原本他飞扬跋扈,喜欢在女生面前释放他强烈的男性魅力,标标准准执行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罗如霏能察觉到他明显地收敛了这些气息。
他穿得像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白t恤牛仔裤,没有破洞,干干净净。
笑起来人畜无害。
陆诨难得地没有主动逗她。
一路下楼二人几乎无言。
罗如霏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想起来他那些微信验证和邮件,主动开口:“我不是不回你信息,对于我反悔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觉得断了联系对我们两个都好。”
陆诨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是不是因为我回国的那件事才后悔的。”
罗如霏听他语气难过,没了以往的说一句话就似把她逼到墙角的流氓气息,反倒有些不忍心。
“我自己也有问题,我太冲动没想好。”
罗如霏觉得这样的气氛真是奇怪极了。
两个人聊起来几个月前的电光火花几乎都要在一起的激情四射,居然如此沉默与难过。
陆诨长叹一口气。
“霏霏,茵茵姐跟我说了。你还去找过我,我真的很感动。是我不好,没有给你安全感。”
罗如霏听他语气自责,像个做检讨的大男孩儿。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确实是怨他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心里放不下,却不好说出口,总显得自己还很介意一样。
罗如霏指了指食堂“我请你吃晚饭吧。”
吃饭期间,或许是周围人声鼎沸,两个人都没有提这回事,罗如霏点了几个上海特色菜,他们一边聊天。
他问罗如霏就答,七七八八地把自己回国做的工作同他讲了。
陆诨送罗如霏回了寝室,罗如霏上去前,他抓了她手腕,马上又松开了。
“霏霏,我能不能重新追你?”
罗如霏垂了眼,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陆诨看着她,“好,我知道了。”
目送她上了楼。
罗如霏在楼上看他高高瘦瘦的,形只影单的背影。
罗如霏总觉得他似变了一个人。
把他的锋芒毕露全都敛了起来。
陆诨以往太招女人喜欢了,他也深切的知道自己的优势,罗如霏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原来心头早有白月光,把其他人都当作过客。
陆诨说的对,她在他身上,太缺乏安全感了。
他是能给她激情,从未有过的激情与快乐,可她就像在云端一样,永远飘忽不定,总觉得万丈高楼平地而起,总有一天会坍塌成废墟。
罗如霏第二天没课,课题组老师也都有事,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早上听见陈静怡出门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下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