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对方先生说:“你先站外边哭一会哈,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你再进来。”
“别,”方先生拉住我的手,抽抽噎噎地说:“我、我来收拾。”然后就自己一个人一边 “吭哧吭哧”地收拾东西一边哭。
我算是彻底没辙了,正想拿点云南白药抹下脸,手机响了,是方爸爸。他问我:“笠笙,方方怎么样了?”
我看了方先生一眼,有点头疼说:“还在哭,怎么劝都不管用。”
“那没事,我已经带了方方的主治医师过来了,大概10分钟左右后到。”方爸爸说。
“好,那我和方方在家等你们。”
我挂了电话,挤了一点云南白药涂在脸颊上抹均匀,屋子静悄悄的,我感到有点奇怪,叫一声“方方”
方先生没有回我。
我有点慌,跑进工作室一看,差点吓得心肌梗塞——方先生正仰面躺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睛还一直不停地淌着眼泪没准我真的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干嘛呢?”我蹲下身子问他,“哪里不舒服了?”
方先生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像滂沱大雨一样往下流,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蝴蝶被雨水打湿的翅膀。
“方方心疼。”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我有点急,以为他那里受伤了,连忙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检查,轻轻按了按他胸口的地方,问:“是这里吗?”
“是……”方先生点点头。
我以为他受的是内伤,拉住他的手说:“你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方方不要去医院,”方先生翻了个身,继续哭:“方方心好疼。”
“心疼你就给我起来去医院啊!”我摇了摇他的身子,不敢太用力,催促道:“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可是不敢我怎么说怎么劝方先生就是躺在地上不起来。
我觉得我又要被他气哭了。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方爸爸和医生终于来了。我差点喜极而泣,急忙对他们说:“方方说他心口疼可是一直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你们有什么办法没?”
“没事的,笠笙,你别紧张,让医生先给方方检查一下,”方爸爸说,“我们出去等吧。”
“医生,方方应该没事吧?”临走时我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他这是装死的老毛病犯了,打了一顿就好。”医生笑眯眯地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真是个医生?
“哈哈,逗你呢,你还真信?”医生推了我一把,说:“出去吧,一个小时后再进来。”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没事的,笠笙,秦先生照顾方方好多年了,他有经验,”方爸爸说,“你过来,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说。”
我稍微放心了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看到方爸爸的神情很认真,心里有点紧张。
“笠笙,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有些事情我直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爸,您说吧,我不介意。”
方爸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诚恳地说:“首先,我要替方方妈和方方跟你道个歉,他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找了事务所调查你的私事,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原因,都不能否认这种行为本身就是错的,在这一点上我要向你郑重道歉。”方爸爸说着朝我深深鞠了个躬。
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请方爸爸坐回去,慌忙道:“爸,您别这样,这不是什么大事,说开就好了。只不过方妈妈委托事务所调查我能理解,但你说方方也找人调查我?”
“是这样的,因为方方妈找xx事务所的时候好像被方方无意中发现了,所以他才有样学样,也委托了那家事务所去查你。”
我一脸无语,心想这还真像方先生的画风。
“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方方妈做的不对,”方爸爸叹了口气,说:“当年方方第一次见到你就着了迷,他妈妈不放心,这才找人查了你的背景。”
“说来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方爸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因为那家事务所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开的,方方妈调查你的时候我也是默许的,所以我也是有责任的,真的很抱歉。”
我连忙打断方爸爸的话,说:“爸,您不用道歉,这事要是换成我,没准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方方还是个小孩子。”
“不是的,笠笙,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方爸爸摇摇头,说:“如果方方今天不小心真的把罗斌打死了,就算我是他的爸爸,我也绝不会原谅他,当然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养不教父之过,古人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我听得心胸一震,对方爸爸肃然起敬。
“虽然我是方方的爸爸,但是在方方的成长过程中,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妈妈在陪着他,所以难免会溺爱些。有时候,在教育方方的一些做法上有些不妥。就像这次方方妈带你去医院做治疗,我就觉得这么瞒着方方其实是不对的,虽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