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侍众见状,连忙取过盘子帮忙将藤上的白玉寒瓜摘下,多的就放入一旁漆桶中以冰覆盖藏之。
鲁西华端着盘子立在桌前,一位文官叹道,“真是仙家妙法,让我等叹为观止。”
有一文官开口问道,“我观楼中所藏寒瓜乃是碧玉,不知为何此瓜色作白玉。”
鲁西华答道,“本瓜非是天生,而是借寒瓜之种,秉月华生成,啖津醒脑、调养体气,小人借花献佛,以供大人们品尝。”
那文官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鲁西华态度恭敬,甚是难得。
立在一旁的青年武将忽然开口说道,“高宠愿为大人们分瓜。”
鲁西华一听,猛然抬头,心中叫道,“高宠?!”
李纲说道,“盛意难却,你且快快分割,让我们试试这寒瓜味道如何。”
高宠得令,取过腰中三寸短匕,手腕一抖,银盘中的寒瓜变分作齐齐的一十二块,只如闪电一般,鲁西华看得眼孔一缩。高宠从鲁西华手中接过银盘,置于饭桌上。
鲁西华细细的看着高宠,心中一惊,越看越觉得像年轻时候的吴秀波,心下不禁大惊,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这高宠本是小说人物,自己莫不是入了小说世界?
本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宋朝,可这高宠,莫非真的是那个万夫不当之勇的高宠?当下起了回山的心思,只想细细琢磨这来龙去脉。
高宠感到鲁西华的眼光,回望了一眼,鲁西华连忙转头。高宠低着头不再说话,皱着眉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李纲等人看到分开的寒瓜说道,“原本这寒瓜色极青翠、外碧内红,想不到在鲁先生手中吸收月华,瓜瓤竟然变作黄玉色,而其内无籽,不知道鲁先生有何说法?”
鲁西华再行一礼,“小人未成入学,不敢称作先生。这月华寒瓜本来就非人间产物,今日借我之手,献于诸位大人,以敬大人们为大宋百姓、朝廷殚精竭虑之功,权作佳肴添食,怎能还有籽传下。这逆天而行,总非善为。”
李纲吃下寒瓜,只觉得腹内升华、口齿生津,一股通透之气自然而生,全身舒畅许多,一扫自己被贬的郁闷。不由得叹道,“好瓜!好瓜!”
片刻之后,一颗白玉寒瓜就被吃得干干净净,李纲扶须开口问道,“鲁生技法似乎是修行中人?”
鲁西华答道,“不敢妄称,只修己身罢了。”
李纲又问,“你这白玉寒瓜,我们甚爱,不知鲁生有何要求?我等官员不能白白吃了你这寒瓜。若有为难之处,这临安父母在此,定会允了你的要求。”
鲁西华刚想拒绝,突觉得后面顾山山在拉扯自己的衣角,回头望去,只见顾山山抬头露着满含泪光的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一下明了,难怪她要跟着自己而来。当下答道,“小人山中独处,无甚要求。倒是小人的陪客顾小娘似乎有所要求,还请父母大人考虑二三。”
李纲凝目看往鲁西华身后,顾山山连忙迈步上前,李纲点头说道,“你且说来。”
顾山山连忙行礼,“小女子谢过诸位大人。奴家原名柳莺儿,本是官场人家,母亲早已过世,后来父亲因罪入狱,小女子才沒入官籍。现今父亲也去世七年,小女子无依无靠,只希望能落籍从良。”说完,睁着大大眼睛等着在场的大人。
众人一齐看向座中一位老者,老者脸色微变,摸着胡须,细细一想,“本座是杭州知府钱惟之。你若能当即填词高歌一曲,我就还你自由身,嗯,就以采桑子为题。”
众人拍手笑道,“果然为文风之地,我等静候。”
柳莺儿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歌妓,年纪也小,平时背些前人诗词就算不错,这急切之间,那能作出词来,不由得就要哭出声来。
鲁西华心中一叹,迈前一步,躬身说道,“小娘子年龄还小,不如由小人代做,还请大人允诺。”
李纲看看柳莺儿,再看看鲁西华,笑道,“也可,不过由你代作,这题还得难上一番。”
鲁西华说道,“还请大人出题。”
李纲和众人商议后,说道,“重阳将近,你就以菊花为题,采桑子为曲,作词一首吧。”
柳莺儿忽然得到鲁西华的帮助,立刻将满心的希望转加于鲁西华身上,只盼得鲁公子能做出词来,好助自己度过难关。
鲁西华低头不语,李纲以为他为难,开口说道,“通顺即可,不必太过费神。”
鲁西华心中想到太祖的一首词,说道,“李公为国操劳,在汴京驱除北虏,救得天下百姓,小人特有一词献上。”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鲁西华轻轻的念完这首太祖的诗词,示意柳莺儿开唱。
柳莺儿这点记性还是有的,这首词没有太多的拗口,平铺直叙,浅显易懂,连忙和歌唱了起来。歌声婉约,通透异常,唱得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好词!好词!此词一扫唐晋以来衰颓萧瑟之气,脱离古人悲秋的意境。真是好词!”一位文官低声和歌清唱。
杭州知府钱惟之也拍手笑道,“化悲为力,只让人感到希望的存在。通篇写景,其实写人,真是把李大人夸得好生了得!好好好!本府准了。来人,去换鸨母来,速速放这位柳小娘从良。”
李纲深深地看了鲁西华一眼,“鲁生这词旨在人定胜天,我辈当要努力,才不会辜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