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比当初见面时瘦多了,也有点憔悴,纪化向来想不起他的脸,但他记得那双始终满溢著恨意、恨他入骨的眼神:
「我看到新闻了,小花,」
男人舔著嘴唇,纪化把背贴在小巷的墙上,发现男人竟然带了把尖锐的蝴蝶刀:
「你们医生果然又害死人啦!小花,我天天都到医院附近等你,我就知道一定有机会逮到你。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穿医师袍的样子,就知道你跟那个害死他的急诊室医生一样,你们是同一种人,果然没错,果然没错!小花,真是不枉我选中了你!」
男人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拿著刀手舞足蹈著,又往纪化逼近了一步。纪化看了一眼小巷另一头,黑漆漆地看不见出口,正想转身逃跑,男人就压了上来。
纪化低低尖叫一声,男人庞大的身躯把他压倒在墙边,刀子逼上了他的喉口。
「你叫啊,小花,你快叫,」
男人兴奋地舔著刀身,把尖锐的刀锋,逼上纪化微微发颤的喉结:
「我最喜欢听你叫,而且是惨叫,你惨叫的声音真好听,好像要把灵魂都叫出来那样。光是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这里就忍不住了,你看,小花。」
男人竟然自己脱了裤子,纪化被刀子逼得无法低头,只能隐约感觉有硬块抵上了他的小腹。跟著x口一痛,男人竟然用刀尖划开了他的衬衫,一路划开了他的前襟,纪化的肚腹上多了一道血痕,疼得他呻吟出声,
「不……」
纪化感觉男人用yj顶了顶他受伤的地方,他扭动著想逃,生平第一次觉得被人凌辱是如此可怕的事。但男人毫不犹豫地把他压制在地上,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伸手就撕掉了已经割破一半的衬衫。
纪化倒抽一口冷气,他看见男人把蝴蝶刀逼向他眼睛。
薄利的刀刃先是在眼皮上滑动,然後贴著纪化薄薄的眼皮切了一刀。纪化真的悲叫出声,男人似乎早有准备,另一手用力按住纪化的口鼻。所幸男人只压了一道血痕,就停了手,但冰凉的金属贴在敏感的器官上,仍让纪化蔌蔌发起抖来。
「恐怖吗?你终於会觉得害怕了吗?小花?」
男人非常开心地说,话里带著血腥味:
「他当年也觉得很害怕喔,因为车祸躺在床上,满心以为医生一定可以救他一命,他就是这样不断期盼、不断相信,这样眼睁睁地看著你们医生对他为所欲为,就算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也咬著牙忍过去了,他就是这麽傻的人。直到动不了了、吸不到气了,都还是这样傻傻相信你们医生。」
纪化动弹不得,男人的手压得他几乎窒息,眼眶涨得发热,男人的刀滑下他的脸颊,又在上头割下一道伤口:
「感觉到了吗?死亡的恐惧?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真是种好游戏啊,人就只有在生命快流失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生命的重量。不是数字,不是一张死亡证明书,就只是这种单纯的恐惧……」
他一边笑著,一边俯下身来,把刀尖对准纪化的心口,纪化的眼皮、脸颊都淌下血,几乎让他看不清前方,只知道这憔悴的男人狰狞的面孔,看起来竟有几分深沉的哀伤:
「…… 好好感受这一瞬间吧!医生。」
x口一疼,真有那麽一瞬间,纪化以为自己的心脏会被活生生挖出来。但是没有,男人不晓得被什麽东西踢中了背,哀嚎一声倒向旁边,蝴蝶刀也被踹到一边。
纪化全身还在发抖,就被一双臂膀扶了起来。
他抖得看不清楚前方,满头满脸都是血,x口也在淌血,虽然好像还活著,能呼吸有心跳,纪化却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在体内,怎麽不著。
他惊慌地拍著x口 ,直到有人握住他的手,
「小花,纪化!你没事吧?你有事没有?」
那人慌张地按住他的伤口,很快又发现其他地方也有伤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喔喔,天呀,好多血!小花你撑著点!来,看一下这是几?一还是二?……」
这个男人,似乎每次总是这样慌慌张张、唯命是从,无论什麽时候,看起来都像哪里来的奴隶般卑微,纪化有时候真搞不清楚谁才是主人。
但是,好温暖,温暖到令人想哭。
那个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想伸手去拿蝴蝶刀。但是瓜子哪容他再去捡刀,一脚就把刀踩在地上。还顺势踩了男人的手骨,男人惨叫一声,瓜子看见他脱了一半的裤子,脸色马上变了,他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扁那个男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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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与瓜 十八(end)
那个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想伸手去拿蝴蝶刀。但是瓜子哪容他再去捡刀,一脚就把刀踩在地上。还顺势踩了男人的手骨,男人惨叫一声,瓜子看见他脱了一半的裤子,脸色马上变了,他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扁那个男的一顿。
「不要,康云!」
纪化扶著流血不停的眼皮,喘著气阻止他,
「不要打他,让他走……不要管他……」
瓜子有些诧异地回过头,但还是停下了手。纪化发现自己快不行了,他的眼眶还是热的,但显然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瓜子也没空再理那个男人,把刀捡起来收好,就跑过来扶住他肩头。发现纪化还在发抖,犹豫了一下,就伸手从身後抱紧了他。
巷口传来人声,男人也势相地撤走了,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