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芍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今天她没有把圣旨带在身上,不打白不打!
“呸!”雪芍侧头吐了一口,“圣旨?圣旨到了我们侯府也是根鸡毛!”
雪芍高高举起手,还没落下,身後传来一声暴怒喝叱,“住手!胡闹个什麽劲!”
转过头看去,竟然是脸色铁青的江烨,和他身畔一脸吃惊的老御史大人!
两人身後,跟着气喘吁吁的白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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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烨脸色铁青,他正在庭院里和御史大人议事,就被白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来。
他本来不想来,可这位清正高直的御史大人从前是做提刑官的,听到白竹一口一个闹出人命啦,顿时拿出了老提刑官的架势,说什麽也要来一观是非曲直。
哪知道,人命没闹出来,雪芍这贱婢,竟然嚣张到拿圣旨当鸡毛这种话都喊得出来!
至於“大夫人才是我们院子里的主子!侯爷也听我们大夫人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在御史大人面前打他的脸!
江烨气得嘴唇发抖,一脚将雪芍从莺儿身上踢下去!
御史大人看这这一团乱麻似的场面,淡淡撸了撸胡子,微微摇头,“贵府的奴才们真是架子大,光天化日,也敢跟皇上御赐的夫人动手。”
御史大人是朝中清流一派,世家也好、丞相也好,谁的账也不买。虽说言官地位不算举足轻重,但千秋史笔,正是握在这些清流手中!
笔下能杀人,江烨一点也不想惹上这种麻烦!
雪芍抹抹嘴边被江烨提出的血迹,哭着对江烨连连磕头,“侯爷,侯爷奴婢失言了!实在是因为大夫人房里这几日失窃了御赐的金镯子,各房各院都搜遍了,也没找出来失窃的东西。怕是……怕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混进了香梨馆,奴婢和莺儿夫人求了许久,夫人都不肯放奴婢进去……”
江烨闻言,看了御史大夫一眼,老御史沈吟了半响,“如果失窃的是御赐之物,那的确需要搜查一番,只是……”
他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雪芍,“此等刁恶奴才……”御史叹息,使劲儿摇头。
若是寻常妾室,打杀、买卖,甚至是交换都是没有任何非议的,关键是,莺儿是御赐的,她不是一般的妾,在晋侯府邸,她代表了皇帝!
对莺儿不敬,就等於对皇帝不敬!
江烨心里窝火至极,想当初,为了安抚宋依颜的情绪,他并没有过分强调莺儿身份的贵重,免得宋依颜难过。哪里知道,竟然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江烨面对御史大人赔笑,“御史大人有所不知,我内人素来性子太和软,管不住下面的奴才。下官府里遍地都是刁奴,这……的确是内人无能。”
莺儿冷笑。
江烨这话说的真好,将纵奴欺主的宋依颜说成是因为心肠太软才导致下人刁钻,堵住御史大人的嘴。
无论如何,一个无能的主母,比起一个不知上下、苛待贵妾的主母,名声要来的好多了!
果然,御史大人放缓了面色,江烨冷冷看了一眼雪芍,“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远处,宋依颜一脸苍白的赶来。
雪芍看到宋依颜,求救一样伸出手哀泣哭求,却错过了莺儿唇畔的一丝冷毒笑意。
宋依颜在人前,从来都是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御史大人看到宋依颜,立刻就相信了江烨关於夫人性子和软的说法,便也不再多嘴为难。
“侯爷,”宋依颜一脸惨白,摇摇欲坠,对江烨福身,“今日是雪芍冲撞了贵人,对姨娘不敬,妾身这就将雪芍带走惩治。”
“侯爷,”莺儿脆生生的叫,伸出手,露出被莺儿抓出的伤口,“侯爷,大夫人她性子太和软,怕是不会真的结结实实打雪芍板子吧?”
御史大人闻言点头,啧啧发声。如此和软的主母,怕是不能真正下手惩罚下人,才会造成晋候府刁奴遍地。
江烨冷笑,扬了扬手,“说的也是,那就在这里打,原地打!本侯亲眼看着,谁敢少一个板子就和她同罪!”
雪芍发出凄厉的嘶叫,她没想到这个莺儿夫人竟然如此刁毒!竟然绝了她所有生机,不让大夫人救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