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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颜身上每根骨头都在叫嚣,蛛网一般裂开,每一滴血都在逆流,每寸肌肤都在紧缩,浑身如同被蛇妖缠附,她想要紧紧的闭起眼睛,恨不得自己就此瞎了眼睛,也不要看心爱的夫婿这样在其他女子身上放纵逞欢的淫靡景象!
那是一把刀,一把钝刀,捅入肠胃里不断翻搅,生生扯出血肉剧痛。
那个曾经发誓过,今生只属於她的怀抱,已教另一名女子进驻,她在庵堂里日日憔悴老去,而他却流连在更年轻美丽的娇躯上,挥洒一身汗水享受脂粉香甜,花柳狂浪。
莺儿背对江烨趴着,一面放声娇啼,眼角眉梢带了艳红,薄薄一段春透水光,眼角余光扫去宋依颜。
那女人面色青白,身形瘦削,独自一人站在阴影里面,仿佛一尊被寒风封冻的石雕。
江烨显然被莺儿的妖媚勾引的毫无理智,多麽下流淫猥的招数都能使出来。
短短半个时辰里,他挺着粗红兴奋的yáng_jù在莺儿的mì_xué、嘴里、丰乳间来回发泄了数次。交欢的身体散发着腥味的麝香气,汗水融入温泉的水汽中,淫声浪语让人闻之脸红心跳。
恐惧。
宋依颜的心跳越来越慢,手心湿冷,她如同一个被吊起的罪人,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激烈交缠的男女。
那年轻的身体在嚣张的炫耀着青春,如此对比,实在太过鲜明,看得宋依颜眼底直发酸发痛。
她好害怕,只觉得自己皮肤快被烈阳蒸干,皱起缺水的纹路,在身上涩涩发痛。
眼前依稀又是十几年前,她和江烨相遇。
那时旭阳的柳树温柔的和绸缎一样,落着雪的柳条柔而雪白,月光下泠泠透彻银亮。
江烨将她从战场上救下来,带回旭阳满是伤员的小院儿,当时大家都以为她是太守千金,因着对殉城太守的敬佩,对她十分尊重敬慕。
而翠秀又哭又笑的搂着平安归来的江烨,看得她牙齿咯吱咯吱发酸。
宋依颜定定的站着,站在巨大芭蕉遮盖的阴影里,咬牙望着波光闪烁的泉水。
一如多年前,她站在江烨和翠秀卧房的窗外,看着他们夫妻情深,鹣鲽缠惓的模样一般。
那时,她对江烨一见锺情,清晰的知道这个男人绝非池中物,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她表面上对翠秀很和蔼,可是却唯有她自己知道,唯有她自己明白,她娇柔温缓的笑面之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被嫉妒剧烈疯狂咬噬的心。
如今,那种痛苦,居然还要再次品尝。
温泉的水汽温柔的吹散开来,宋依颜定定站着,任水汽打湿身体,前方交缠的身影都在泪水中模糊了。
他说过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可他竟负她那样深,伤她那样重。
因为她老了。
因为她不复少女当初的美貌。
一颗心似乎被乌黑的血泡的发木,宋依颜僵硬的转身,僵硬的踏出珠泉苑,仿佛一个漂浮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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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罗大夫。”
苍白唇瓣中说出的话仿佛没有重量,宋依颜眼睛直直的,走出院门,来到碧波身边,狞厉低语。
碧波看着一脸煞白的大夫人,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大夫人不但没有沐浴,反而鬼魂一样从院门里跨了出来,那木木的样子好生吓人,嘴里反复念叨着三个字────清凉丸。
“快去找罗大夫,去找太医,快去把他们都找来啊!”
迸射而出的巨大怒气仿佛利剑一样,宋依颜一把抓过碧波,尖利的指甲刺入碧波的皮肤,如同疯子一般崩溃大吼!
“去给我找大夫!我要吃清凉丸!我要恢复美貌……快去啊!你这小贱蹄子,看着我这幅样子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也想去勾引侯爷是不是!贱货!贱货!贱货!”
宋依颜尖叫着,汹涌的恨意堵上喉头,心口鼓噪浑身发烫发痒,手指发出强烈的抖颤,憔悴的容颜在烈阳下狠狠扭曲。
碧波被她掐拧的哭着打滚,宋依颜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现在看谁都像莺儿!看哪个年轻丫头都不顺眼!恨不得挖掉她们狐媚的眼睛,撕开她们青春的皮肤,剁掉她们的手脚,抓烂她们每一寸身体!
这哪里是柔善慈和的大夫人,这分明是一个恶鬼,一个疯子!
碧波疼的大哭大叫,拼命躲开宋依颜的凌虐,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纷纷躲得老远,惊恐的瞪视着歇斯底里的宋依颜。
憔悴瘦弱的女人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似乎要碎裂成灰扑扑的粉尘,卷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