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吧?
有某种刀锋般锐利却鲜美的感觉滚动在舌尖,沉络不由得泛起轻笑,慕容尚河,朕终究给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么,世族们就去征伐瓦刺吧,带著这些嫡子嫡孙们去征伐那片草原罢。
范行止“啊”了一声,想起来陛下在最开始讲过的那番话────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与其拐著弯,逼死衣妃之后再慢慢图谋,不如趁现在分说个明白,或许朕就直接给你了,嗯?
原来,陛下早就已经打算给出北伐军的先锋将军一职,来换江采衣。
先锋将军的职位,再加上这些死囚的性命,慕容尚河根本就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这比一个江采衣,甚至比一个皇后的位置都更加珍贵!
可是,陛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太大了!
北伐军是陛下数十几年的心血,是丞相十几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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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尚河视而不见范行止难看到了极点的神色,喜形于色,连方才射杀死囚所染上的戾气也一滴不剩,他欣喜若狂的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
然后,便开始以美丽奢华的辞藻夸奖自己的嫡孙的军事才能和皇帝的圣明,简直像生怕皇帝反悔似的。
沉络不耐烦听这些,手一挥就打断了他,“就这样,明日早朝你给朕提出一个替罪羊来。不过要堵幽幽天下之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
周福全上前打开了帘子恭送皇帝,顿时满室皆是鲜嫩欲滴的粉红青翠,明媚如画,长髮帝王踏出门前轻笑一声,“充国公主和叶容华两人之间,选一个罢。”
说罢就转身离去,只剩下一座腥气满溢的华丽宫殿和苍白著脸颊的慕容千凤和叶子衿,其中以叶子衿更为惨白。
────慕容尚河得到的好处太多,慕容家得到的好处太多,他怎么可能会顾及这两个女人的命运?
那么,替罪羊选谁?皇上心头的江采衣是动不得的,慕容家的嫡女也不行,那么就只剩下叶子衿了。
叶子衿“啊”了一声,迎上慕容尚河毒蛇般的目光,手肘一软,瘫在了雍合殿冰冷的地面上。
叶兆仑嘴唇翕动,颤抖著手要去扶女儿,却被慕容尚河枯枝一般的五爪给紧紧抓住,入目的是蛇一样贪婪的,冒著兴奋血红yù_wàng的浑浊老眼。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废黜江采衣么?”
慕容尚河的脸上的皱纹上下左右蠕动,如同冬季的爬虫一般,看得人打从胃部泛起不适,“因为皇帝想要立她为后!后宫的嫔妃如果被废黜过,是无论如何不能够登上后位的,皇上不容她的名声损坏半分!有江采衣在,你以为你的女儿还有半分希望么?不如让叶容华顺水推舟替江采衣担了这个罪名,卖个人情给陛下罢────”
“爹爹!爹爹!救救女儿,女儿不要替江采衣去死啊!”叶子衿听到慕容尚河的话登时吓得泪涕纵横,手足并用的爬过一地血迹嘶声叫喊,娇憨小脸上有骇人的目光几乎要夺眶而出。
叶兆仑想要去接住女儿惊骇的发抖的身躯,却被慕容尚河如同老蜘蛛一般紧紧巴住,他怔怔看著女儿,贴身衣物被汗湿了,紧紧黏腻附。
“慕容大人!”叶兆仑目呲欲裂,红的几乎要迸射开来,却被慕容尚河上手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成器!”慕容尚河怒駡,“一个女儿又如何?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叶家更不止这一个女人!等老夫插手军部之后,江采衣就算坐上后位,老夫也能把她拉下来!你还有其他女儿可以做淑妃,做贵妃!分不清孰大孰小的东西!”
叶兆仑捂著红肿的侧颊瘫在地上,目光凉冰冰的瞪著慕容尚河,耳畔是女儿凄厉的哭泣,他的嘴唇失去温度的冰凉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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