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一方面依靠著孟小将军守国门,一方面死死打压著他。
直到一年,海寇进犯,一连几场苦战都压在孟小将军那里,而另一个关口的废柴守将却莫名其妙轻轻松松打了几场漂亮胜仗。
於是,楚皇终於觉得有人可以取代孟将军了,就忙不迭的将孟小将军锁拿下狱,升了那个废柴守将的职。而孟小将军则至今毫无所踪,连个下落都没有。
这件事过去许久许久之後,楚国上上下下才反应过来────海寇是故意的!
他们故意强攻孟小将军,却在另一关口任凭废柴守将大获全胜,让楚皇误以为孟小将军不再是不可替代的,立刻就放开手脚除掉了他。
海寇,终於灭掉了这个心腹大患。
再再然後,当悔不迭的楚皇得知,那帮海寇和北周丞相苏倾容常有来往私交的时候,才骤然明白是谁给海寇出了这麽一个好主意,顿时一口鲜血喷在桌上,十天半月都没缓过来。
然而,那个孟小将军,却已经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
北周怎麽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啊!宇文靖真的很想大吼一声,心力交瘁。
既然说不动沈络撤兵,那就只好订立盟约了。
宇文靖心里明白著呢,他可真心不指望这个北周皇帝去守约。
天下哪里有永远的盟好?能占便宜的时候,指望天玺皇帝发挥君子的道德水准恪守盟约,那也太不靠谱了……但是,这盟不结也不行啊!
好歹,得给父皇一个交代不是?
於是太子殿下就煞有介事的和北周皇帝陛下三一三十一的谈起盟约细节,虽然两人心照不宣这盟约是定著当好看的,沈络还是给足了面子,陪著宇文靖来来回回讲条件。
沈络十分大方,直接写了一道诏书给宇文靖,大意就是只要南楚不捣乱,等征伐瓦刺成功之後,割让北海草原一州十三城给南楚。
宇文靖笑得十分尴尬,接过诏书。
天玺皇帝陛下这空头支票开的……
瓦刺还没打下来呢!能不能打下来还两说呢!你割让还没打下来的地方忽悠我,不是慨他人之慷是什麽?
北海草原现在还不是你北周的领土呢好不好?你就已经以领主自居了?
一州十三城,你打发叫花子呢啊?
“看来太子对这条款并不满意,”沈络看著宇文靖怎麽也藏不住的难看脸色轻笑,敲敲案几。
一旁的周福全立刻会意,打开大帐角落的冰鉴(就是古代的冰箱),取了几只嵌著金菊的冰块来,捧给沈络,再捧给宇文靖。
“陛下,”宇文靖叹息,不多萝嗦,“陛下仁慈慷慨,敝国还有什麽不满意。”
“楚皇自然是满意的,”沈络眯起fēng_liú入骨的豔丽凤眸,“不满意的,怕是太子你吧?”
於是宇文靖浑身一凛,知道谈正事的时间到了。
宇文靖不再停留在座位上,而是整肃衣冠在沈络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下来。
沈络垂眸手指拨弄著那几块碎冰,笑看著宇文靖,青丝如绣丝蜿蜒,朱紫衣衫上合欢银绣摇曳生姿,曳一地春华任率。
“不瞒陛下说,”宇文靖定定看著沈络,“这一路,孤实在不堪淮王骚扰,此次出访,淮王派了无数刺客想让孤葬身途中,虽然孤终究还是平安到达了贵国,却是大费周折。若不是父皇嘱咐孤,孤怕是没有精神来和陛下立盟了……”
宇文靖顿了顿,终究牙齿一咬,强自压抑著不安的感觉,将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孤知道,淮王一直和陛下您交好。否则,以蜀疆之地的贫瘠,他根本不可能拥有如今的势力。而孤……孤与贵国慕容世家也有些许交情,如果陛下能够保孤平安回国,孤一定切断和慕容大人的一切往来。”
意思就是,我不勾结你北周慕容家,你也别勾结淮王给我使坏!
沈络大笑起来,手指扶著额头,“太子殿下可真不怕死。”
本来是极硬的一句话,他说出来的时候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