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对方的兵;而如果自己人数少,就有多远跑多远。
虽然现在不能逃跑,可分兵是几个意思?
羽林军人数本来就只有世族军一半,却不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反倒先自己把自己给分散了……留在石山上的羽林军一共才五六百人,雷将军,难不成你打算让将士们一个打十个吗?会被活活围死的好嘛!
雷宇晨丝毫不在意属下们吃惊的神色,强势下达了命令。军令如山,五拨外派骑兵立刻出发,而他自己则坐在帐中看着山脚下围城蚂蚁一般的世族军,大笑着对一旁的军士朗声问,“咱这边只剩下几百人,而他们有六千————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信心守住!”
“没问题。”其他人都沉默的时候,角落突然就有个青年低低出声。
雷宇晨扬眉看过去,军士中间,站着一个白皙的青年,他穿着羽林军装,但是面上并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肤白如玉,连唇瓣的色泽都泛着浅浅的橘色。
青年的头发用布严严实实的包着,头盔扣得很紧,却挡不住细致眉眼中潋滟的水光。他的声音低柔,看上去仿佛水面浮掠过的孤鹤,清雅秀丽,“世族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将军占住石山英明至极,此刻分兵,更是正确。”
“唔?”雷宇晨感兴趣的眯起眼,“你说说,你怎么看的出来世族军是乌合之众了?我为什么要占住石山,又为什么要分兵?”
青年上前一步,鞠了一躬,“他们的营盘东一簇西一簇,灯火厚薄不均,显然是各自为阵,谁也不服气谁。军心不齐,则配合不力。咱们只要顶住几番进攻,再灭掉他们几个主将,他们自会相互埋怨,再不肯把自己的性命填进去给别人垫脚,所以说,世族军是乌合之众。”
“至于石山,”青年潋滟的眼睛始终不闪不避的和雷宇晨对视,“石山是通往观猎台的必经之道,听说宇文靖太子殿下抓了一匹白马,将军呆在这里可以守株待兔,等他路过石山,立刻顺势夺走白马。石山上寸草不生,无法用火攻,而且可以利用滚石,马匹难以攀登,那么骑兵优势全无,将军只需要抵挡步兵的攻击即可。”
旁边有人插嘴,“可是,兵法上从来都是讲究占据丛林茂密的山头呀。”
青年点头微笑,“没错,兵法有这么讲。丛林茂密的山头有利于掩藏粮草仓库。但是,九白之猎只有三天,我们是不存在储存粮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石山距离皇帝御座很近,我们带着猎物,只需要极短的奔跑距离就可以抵达御前,只要到了御前,比赛就结束了!”
“至于分兵……”青年眯起眼睛,“世族军也是北伐军的一部分,将军是一起带着训练过的,战斗力并不弱。现在我们手里人数只有他们一半,硬打是打不过的。此刻分兵,是给了世族军彻底打败我们的希望!这是他们唯一胜过将军的机会,所以慕容云烈不会理会将军分出去的兵,只会一门心思攻打山头,抢回猎物,那么……分出去的这几支骑兵会干什么呢?”
“将军,”青年盯着雷宇晨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他们是去烧羽箭和兵器的,对吧?”
大猎不需要带粮草,却需要带羽箭。为了安全起见,羽箭没有杀伤力,也没有箭头,只是一根根涂了白粉的木棍,刀枪也都是木头做的假兵器,如果被烧掉了,那么就等于卸掉了对方的战斗力。
雷宇晨哈哈大笑,重重一掌拍在青年肩上,“好!小兄弟,你是个材料!跟着我一起打吧,你叫什么名字?我找个机会把你升上来!”
青年微微垂下长而柔软的睫毛,似乎是十分羞涩的小声说,“我啊,我叫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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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在山下围困的队伍里,除了一早就被打残、连主将都灭了的谢家军,还有慕容云烈的部队,另外江家、宋佳、王家、叶家等掌管的军队也纷纷扎寨前来攻打。
这一帮人都是高门世族出来的嫡子,谁也不服气谁,吵了半天,才好歹以慕容云烈为中心把营地连成了一片。可是军令的传达就十分不顺利了,平时听慕容家老头叨叨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大猎期间大家各自为政,都是平级的将军,还得听你慕容云烈的军令?没门!。
到冲锋的时候就更难办了,让谁家先冲谁都不愿意。第一拨冲上去送死的铁定是炮灰,藏在后头的不是拣落儿么?让老子往上冲?……你们自己怎么不去?
明明六七千人围剿一个石头山,可光为了决定谁第一拨冲阵,就一直吵到了傍晚。终于在晚饭后,决定谁也不当炮灰,一起向上冲!
雷宇晨看着山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山上人少,慕容云烈就算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