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敏症状歇息两日就能缓解,江采茗并没有毁容。
只是……
江采衣握着锦囊低低笑出声,真是可惜呢,看不见江烨和宋依颜看到被送回去的江采茗时,会是什麽神情?
他们隆隆重重、饱含期待送去宫里的高贵昭仪闺女,连禁宫都没能进去,就被打发回来,只怕宋依颜要哭晕过去吧?
就算江烨此刻策马来追,她也已经进了宫,来不及了。
如果今晚能侍寝,那麽她的名分就算是定了,一切变数,都在宫里的那位皇帝身上。
如果他发怒,一口气杀了她,杀了晋侯全家,也无所谓。
如果他临幸了她,那麽,江采茗,以後有你哭的时候!
马车嘎吱嘎吱的响,一辆一辆恍如游龙,接踵着进了地玄门。
沈重的巨大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扭转声,在所有妃嫔都进来之後,缓缓关上,合紧。
宫门已闭,再也都没有回头余地。
冷月爬上枝头,一如关外水边,她安葬了玉儿那日,多麽寒凉。
一切,木已成舟。
作家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沈络的初恋是苏丞相,大家肯定很呕,可素!
後面他会很爱很爱很爱采衣呀,只有爱过,失去过的人才懂得如何温暖别人,如何爱别人,不是吗?
谁还没个初恋啊?都说了没下限了啊!
为了抚慰大家受伤的小心肝,我在这里放一点下几集的预告段落,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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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微笑想着,太好了,梦中他不是皇帝,没有衰败的萧华宫和早生华发的母妃,他的一生阳光初绽,陌上春日,杏花细雨,他和自己的爱人都是普通人家的男女,一见锺情,一生挽手不离不弃。
梦里的爱人走在他的身畔,微微侧过头来,容光含笑,一种素色的清雅美好。
他骤然睁眼,於金丝玉枕上撑起手臂支起身子。
他的梦里,那个共同携手一生的人,为什麽不是苏倾容,而是江采衣?
她目如莲华,长发未簪花冠,执袖掩唇,在杨柳三月那样温柔那样羞涩的笑。
他梦里的阳光都淡去了,所有的视线都慢慢集中,全世界,只有她。
那般清晰。
五更锺,沈络坐在花梨木镶金龙床上,垂眸看着自己玉白色的手指,然後凉凉的压在心口,沈重如同铅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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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茫间跪地,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十指紧紧抓在她的手臂上,那麽用力,指甲陷入了她的肌肤。
那人如此用力的拥抱她,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烫热的身体,合二为一。
采衣,采衣,采衣。
是谁一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这样焦急,这样温柔,这样珍惜,仿佛她是天下的至宝?
温热的唇舌在她冰冷苍白的唇上来回吮吻,暖的她浑身发抖,直觉的依偎过去,伸出手,就触摸到丝绸一样光滑的发丝。
她的手被猛然抓紧!
他的手狠狠握紧她,仿佛要将她刻入自己的血肉,无论她如何挣动,都不肯放。
采衣,你心里想着谁呢?
他的声音那般温柔,一丝一缕,糖一样在她耳畔缠绵。
采衣,朕不可以麽?
他的语调有着不容错辩的急切,似乎要将她的所有神智吞噬殆尽,只归他一人所有。
然後,他的声音低下去,化作一声浅浅叹息,连耳畔的抚摸都渐渐发凉,那麽忧伤。
采衣,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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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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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新选的嫔御都已经迎进来了。”
周福全将嫔妃们的绿头牌规规矩矩盛在一个盘子里,举止头顶,递去帝王眼前。
“陛下,今晚,可要点哪位主子来侍寝麽?”
坐在御案前的帝王长发未挽,殿内尊鸣釂鼓,气息淡柔。
一顺流光青丝,如同一兜软云搭在肩膀,火光里妖娆唇色如同雪间间悄悄绽放的红色蔷薇,绯色衣衫拖曳在黑金石地砖上,点点银丝蛟龙,如同仲春时分飞扬的轻红雨雾。
漫不经心的扫一扫,帝王伸过手来,点住其中一支。
上面赫然是江采茗的名字。
幽幽绿光映在指尖,青红交映,似玉如冰。
周福全心领神会,忙喊,“来人,准备春恩车接昭仪娘娘来西殿侍寝。”
话音未落,就见帝君起身,眉间带着微微一丝不耐,“西殿是朕和丞相议事的地方,来这里侍寝做什麽?摆驾蓬莱阁。”
“是是是!”周福全连忙应道,收好其他绿头牌,躬身跪地。“传令!摆驾蓬莱阁,皇上今晚要去见新封的昭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