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居然是他自己。
不过好在,他知道该如何出去。只是当他出去后,发现外面到处是敌人,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先进这谷中谷躲着,过段时间等人散去再出来。
作为山匪,他平日常在外面跑,火折子这类东西都是随身带的。
这会儿,火上的肉也烤的差不多了,他将刚刚打回的水往脚边一放,面对着洞口,坐在地上,拿起肉准备吃。
殷祺眼中光芒微动。
傅大刀正要把肉送到嘴边,又想起什么似的,把肉放下,起身拿起大刀,捡了些树枝往里面走。
苏然略有点紧张,看殷祺毫无反应,就暗中拉上殷祺的衣袖,摸到他的手,伸指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殷祺感觉到苏然的动作,下意识攥住她的手指,想让她老实点,继而发现她是在写字,就集中注意辨认。
“匕首。”
殷祺明白了。苏然是提醒他匕首在她那。
苏然想的是,虽然殷祺断了条腿,但若真打起来,匕首在他那的作用比在自己这要大。
傅大刀眼看着要走过来了,却把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扔,又转回身去。
苏然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喘完,突然殷祺长臂一伸,将她揽住,弯腰搂着她在地上打了个滚。
苏然听到耳边有呼呼地风声,她被殷祺带倒在地,听到他压在嗓子里的痛哼。
只是转瞬,殷祺就调整好坐姿,一手扶在断腿上,眼睛盯着面前的傅大刀。
刀尖正对在殷祺面前。
苏然半趴半跪在殷祺身边,一下也不敢动。
殷祺:“你怎么发现的?”
傅大刀:“水里的影子。”
苏然心里冒出一个物理学名词——光的折射。作为穿越人士,她总算感觉到一次先进知识上的优越感。
傅大刀狞笑:“想不到你们都没死,还特意跑来送死哈哈哈。”
殷祺手指微动,脑中已经转过数个脱身的方法,正想开口时,就听苏然突然发声。
“不要乱来,你可知他是谁?”苏然小心地说。
她已经怕死了,虽然那个刀尖不是对她的,但若殷祺死了,她还能有好果子?八成下场比殷祺还惨。
傅大刀根本不回答,瞪着双眼说:“要死的人。”
“你知不知道单五爷?”苏然压着嗓子问。
她还记得何行修说过文水县最大的盐枭是单五爷,叫什么名字她不记得了。
傅大刀愣了下,眯起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苏然脸上挂起高深莫测的表情,语气带着骄傲:“那你有没有见过单五爷呢?”
单正浩平日就很少抛头露面,他下面的打手一堆,根本不需自己动手。再一个,傅大刀是个土匪,单正浩却是能得府尹亲自私会的,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倒是想认识。
傅大刀阴着脸摇摇头。
苏然松了口气,没见过就太好了。她微微侧头,眼神示意傅大刀看殷祺。
殷祺维持着不动如山的沉静表情,心里却在好笑,她这是又要扯虎皮撒大谎了,也不怕自己拆台。
苏然想过直接说世子的身份不太好,因为那和皇家有联系,罪名比较大,傅大刀搞不好会产生鱼死网破的想法。单五爷的身份就合适多了,地位比较高,又是黑道,和傅大刀容易产生共鸣。
傅大刀心中惊讶不已。大名鼎鼎的一方盐枭,竟然是这样一个刚刚成年毛头小伙?
他将手中长刀一舞:“凭你两句话,就想让我信你?”
苏然下巴微抬,一转身,背冲傅大刀,半蹲在殷祺身前,大声说:“五爷,您说该怎么办?”
她冲殷祺猛打眼色,哥们,性命攸关配合一下。
殷祺瞅着她,半天不说话,等她挤眉弄眼地眼皮都快抽筋了,才终于开了尊口:“三月前,何三满被杀死在通广河上,到现在他的位子依然空置。”
殷祺继续:“我本属意你接替他,所以请曹师爷借剿匪之名,将你收入麾下。一来可以完成朝廷剿匪的任务,算是府尹大人升迁的政绩,二来先压你一压,以免你借机提条件。”
苏然眨眨眼,盯着殷祺看,想从他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
傅大刀皱起眉。何三满是单五爷手下一堂主,因为每次他负责运盐,都是盐满价满人满,于是人送外号何三满。前段时间有人到文水县地盘贩盐,与何三满起了冲突,双方在通广河上动了刀子,何三满被人一刀捅死扔下水。
事后,不知是单五爷和府尹如何商量的,最终府衙出兵,以收缴私盐为由将对方一网打尽。
只是这事人人都知道,光凭这一个就让他相信对方身份,似乎不够。
不过那天,曹师爷确实将此人保护的很好,单说身份肯定是高于曹师爷的。
如果他真是单五爷,要收自己做堂主,倒是大大的好事。
一地方山匪如何能与盐枭手下的堂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