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劝劝……”
殷祺猛地抬头,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收紧,将她拉近身前,牢牢盯着她的眼睛。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会死,而你……”殷祺冷冷地说,“会比死还不如。”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些,苏然疼得倒吸气,胳膊摆动,想要挣脱桎梏。
“放手,你弄疼我了。”
“很疼吗?”殷祺不但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疼痛会不会让你觉得真实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苏然咬牙切齿瞪着他。
“这不是一个游戏。”殷祺一字一句,“这是真实的世界,你会疼也会死。收起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聪明,记住我的话,按我说的做。”
苏然气上心头,一抬脚,冲着殷祺受伤的断腿踩去。
殷祺抬手将她往后一推。
苏然站立不稳,坐到地上,眯起眼恨恨地盯着他。
殷祺和她对视片刻,慢慢说:“敌人就是敌人,和他是好人坏人无关,不管他过去现在有多惨,他还是你的敌人。轻易地对敌人放松警惕,你不死谁死。”
“我就不死,谁爱死谁死。”苏然站起身,拍拍土,一抬头看到殷祺又恢复那样云淡风轻的屌样,切了声,“你信不过人家,就信得过我了?”
“我也不信你,我只是信你会选千两白银。”
苏然手顿住。我去,差点忘了,人家是老板,瞧瞧她刚才,干吗呢!跟老板动手?简直大逆不道。
苏然讪笑着说:“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其实你好好说嘛,动什么手呀。”
“你看我手腕,都这么红了。”她把手腕往前一送,“这得算工伤。”
殷祺看过去,她白皙细瘦的手腕上确实有明显的红印。
……苏然想到这里,用余光瞄了眼傅大刀,心中暗叹,到底还是让殷祺猜中了。
她确实觉得傅大刀人还可以。站在梅花寨人的角度,他是敌人,但是人家虎爪寨的,说不定都觉得自家老大有能力有野心,肯定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不过就像殷祺说的,这和傅大刀是好人坏人无关。
她肯定不会跟着傅大刀去北地,当什么看都看不见的压寨夫人,别的不说,就他那一脸络腮胡子就不是她的菜。
接下来她希望能遇到何进,她不想杀人。
就在苏然想着昨日殷祺的话时,殷祺此时也在想她。
苏然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说她胆小吧,她敢冒充官差,敢用剪刀威胁他,还敢趁人打仗时捡漏,做这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时,她面不红心不跳。
说她胆大吧,她又什么都怕,怕疼怕死怕河水冰怕骷髅,就连他给自己正骨她都怕。
而且她还知道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逍遥客。她说话随意也像是个性如此,而非刻意吸人眼球。
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殷祺觉得,用胆子大小来形容并不准确,她更像是个天外来客,在游戏人间。
这个世界、他们这些人在她眼中都像一个个玩偶,她随着心情东搅搅西搅搅。
殷祺担心她和傅大刀离开后,再起了玩心,做些出人意料的决定。
这不是个游戏,这关乎他和她的性命,所以昨日他一时心急,用了些力,想要让她牢牢记住不可轻举妄动。
殷祺叹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那果子确实毒性不大,只是他与傅大刀打斗时催动内力,之后又落崖受伤,因此毒性伤害更强。
他忍了一日,等他们都离开后,谷中静寂,才终于吐出这口血。
34.第34章
傅大刀得了苏然口头上的承诺, 情绪高涨,他原地休整了几分钟, 在那山壁的几处洞口间仔细辨认,最终选了一个与湖水相连的。
他转回身示意苏然跟上。
二人又在一段潮湿的暗道中趟着水走,拐了两个弯后,前方出现光亮。
苏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总算是从谷中走出来了, 现在开始担心碰不到何进。
好在这个担心很快就落了地,当她几乎是被水流带着从洞口掉下去,摔到河里时, 才发现这个洞口距离地面很低。
刚从河中爬出来,脖颈处就搭上了一把剑。
苏然不敢乱动, 心里却十分高兴, 因为她认出持剑人正是之前将自己带到殷祺面前的灰衣人。
傅大刀这时已经将殷祺的玉佩掏出,正在对何进扯谎。
“五爷伤了腿, 现在在内谷中等着,只要从这洞中进去, 绕过中间那片湖,再从正对着的洞口出去就到了。”
苏然没出声。他说的不对,他们出来的洞口不是正对着的那个,而是左手起第三个。
何进没有纠正傅大刀对殷祺的称呼,转身看到苏然, 慢慢走来。
苏然抬腿, 指了指殷祺的匕首。她张嘴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