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他明白,所以只是笑。
“那你之所以会去念医学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问。
“在你的第一本书上面有写过,主角因为想要照顾他重要的家人才去学习医学,因为通常作者的第一本书都会不自觉的代入自己,所以我和阿木就猜测你是不是其实对医学也没什么兴趣,最后变成一个写小说的。”她解释道。
“很有意思,”法兰克笑笑,“不过其实学医是我的本意,变成一个写小说的才是因为想要多陪两位老人的缘故。”
“哦……”陈羽一幅明白了的样子,“那你怎么还在外面东奔西跑的。”
法兰克哑然,就算是想要多陪陪那两位老太太,也不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侧的吧,不被扔出来才怪。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长时间。”陈羽也没想听他的回答,继续说。
“原本是一个星期,现在我房租都交了,起码也要一个月了吧。”
“哦……”陈羽应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你光在我家足不出户的就呆了一个星期,看来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哈哈。”
“你在得意什么。”法兰克狐疑的问。
“没什么……”陈羽低下头,单纯的幸灾乐祸而已。
“说来的确……”法兰克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揉着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为了照顾你这个病人,我浪费了不少时间,你想,怎么样都要补偿一下吧。”
“补偿?”陈羽抬起头,“我不是补偿你了么。”
“嗯?”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有照顾人强迫症么,我这么肆无忌惮的让你照顾,都已经不能说是在补偿你了吧。”她诚挚的为他解答。
“啊?”他一时难以理解她的思考回路,辛苦的是他,为什么反而听起来像是他欠她的。
“打个比方,”陈羽见他如此迟钝只好详细解说,“就好比是有被虐倾向的人,你要是不拿鞭子抽他,他反而觉得难受,对吧?”
“对吧?”他重复了一下,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中文,这个女生英文的确是烂的可以,但是他不能忽视她有时候会冒出来两句小语种的事实。
“虽然被虐待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受害,但是对于有被虐倾向的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快乐,”陈羽继续解释,“而这种快乐是来自于施虐的那一方,如果没人虐那个被虐狂,他哪里来的快乐,对于你这个有照顾人强迫症的人来说,道理一样吧。”
法兰克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陈羽,她说到最后看他的眼光里明显的写着“其实你就是那m啊啊啊”。
房间里的气压瞬间由轻松转压抑直升暴压抑。
“啊,”陈羽一拍手,脑袋上升起个小太阳,“药效发作,睡了。”
瞬间倒下,无声无息。
法兰克望着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坨,尸体一样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反而笑了。
“那好吧,那就再给我更多至高无上的快乐吧。”
这句话从字面上来看,非常暧昧,甚至可以说还有点sè_qíng,只是说这话的人虽然带着笑意却让人丝毫没有往那个方向偏的冲动,尤其是“至高无上”那四个字被一字一顿的念出来时候。
尽管那只是因为念它的人不擅长使用成语罢了。
很快,这四个字在陈羽的脑中就已经不是“一字一顿”那么简单了,出于内心的不客观因素,不久之后她再回想起来,法兰克当时已经是“咬牙切齿”这个级别的了。
要说法兰克对陈羽做了什么让凶猛如陈羽者也如此的气结于胸,说来简单,只有四个字。
规律生活。
陈羽的生活方式在她生病生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法兰克就已经十分不满了。
说实话,陈羽的生活方式不但是法兰克会不满,正常人都是会觉得忍无可忍的。
先说吃饭,舒爽的时候可以一整天嘴巴不停,眼看着胃就像一个黑洞一样什么都往里塞,不舒爽的时候什么也不吃,还好几天什么都不吃。
就算吃也不见她吃什么健康食品,明明是生病严重,还义无反顾的要吃味重的东西,法兰克原本是考虑到她病着,特意为她做了清淡的食物,结果她咸菜,辣酱,餐餐无其不欢,还很严肃地对法兰克说教你个成语叫作“以毒攻毒”,要不是后来法兰克看她这样觉得精神受到严重伤害,忍无可忍的直接把那些残暴的东西扔了出去,她估计可以噤声好几个星期了。
吃饭也就算了,更重要的还有睡眠,虽然在陈羽的世界观里,睡眠的优先级是比吃饭稍稍高那么一点点,但是也够超越人类极限了。
发着烧,世界杯场场不落,这也就算了,反正她的工作也不用朝九晚五,白天睡就好,可是她白天的时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看电视,看电影,上网,打游戏,写东西。
原本法兰克看着这个家里没有电视没有影碟机还以为这两个女生是不爱看电视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是直接用电脑,还省了抢电台的麻烦,陶木是怎样的他不知道,但是陈羽这个家伙那是货真价实的电视儿童。
还好她还知道困,有时候也会抱着被子就闷头睡去了,不然法兰克真的要把他送交医院看看她是不是神经受损影响大脑网状激活系统,可以不用睡觉了。
而让法兰克同学的忍无可忍达到极致的,就是陈羽小朋友丝毫没有自觉得意无比的报上她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