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手,“没有,绝对没有!她那火爆的脾气,我哪敢教,万一发起神经来,一枪一个,把我们基地的人全给毙了,倒时候我找谁哭去。”
他不说,尼尔斯也能猜到下文,她一定是退而求其次,缠着马克学近身搏击。
“你劝劝她啊,女人不能这么彪悍,不然找不到男人。”临末了,他又哼了句,“哪个男人压得住她?”
尼尔斯笑笑,没接口。
两人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尼尔斯走了,马克继续回到训练室。
樊希练的一身是汗,沙袋上都是拳印和脚印子,听见关门声,便将头转了过来。
马克被她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得是头皮发麻,心跳加快,忙赔笑道,“继续,你继续。”
樊希没理他,飞起腿反身一踢,啪的一声,沙袋瘪了个凹档。
马克条件反射似的夹紧了腿,女神威武。
樊希练了一会儿,一直到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湿,这才收手。
马克狗腿地送上毛巾,问,“你以前练过拳击?”
她将头盔脱了下来,解开身上的护体,道,“我十四岁的时候,被送去了武术学院。”
“中国武术!我青少年的时候,特别向往。”
她嘴角撩了撩,道,“你不会想去体验。”
去过的人知道,中国的武术学院,从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马克问,“你父母不会心疼?毕竟14岁,还小。”
樊希挑了挑眉头,“他们不会。但,我很感谢他们,没有当初的决定,就没有今天的我。”
马克好奇,“你在那里都学了什么?”
樊希指了指脑袋,“意志。”
他扬眉。
“教练说,如果我不打别人,就会被别人打,所以在他出手之前,就要将他放平。”
马克感叹,“这个,我们的教练也说过。不过,我们是特种部队。”
她浅笑。中国人地狱式的教育,本来就很可怕。
马克道,“这么苦,你小时候没哭过吗?”
她摇头,“教练最烦这个,谁哭,谁晚上没饭吃。”
马克听了觉得不可思议,“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会去当演员,我觉得你应该代表中国去参加奥林匹克。”
樊希笑了,还是那句话,“因为我美,天生丽质难自弃。”
40家
通过尼尔斯的科学设计,山底的地下水被直接引上山,孩子们再不用为了打水,而跑一公里路。
马克总是嚷,尼尔斯是我们的圣经,你不需要懂,只要膜拜就行。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他的脑袋像个储存器,是老天给的外挂,连带着跟他混的人也一起走运。
中午时分,太阳正烈,樊希上完课,在整理讲台。这时,贾米尔带着一群壮年男人走了过来,他们手中各自捧着食物和茶饮。
走到尼尔斯面前,贾米尔伸手放在胸口,弯腰行了个问候礼,道,“这些都是我们村庄的人,吃过饭后,你可以全部带走。”
尼尔斯回礼,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搬开课桌椅,将地毯铺在地上,食物摆放在正中间,大家围着一圈坐了下来。
樊希在一旁抽烟,南雁跑了过来,搓搓手,正准备坐下,谁知,贾米尔突然发了话,“女人不能和我们同桌吃饭。”
南雁尴尬起身,她胆小,自然什么也不敢说。樊希在一旁看不惯,冷笑,“我今天非要坐呢?”
贾米尔摇头,“那这顿饭就吃不了。”
她转头去看尼尔斯,后者没出声,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樊希手一弹,将烟头弹到他脚边,尼尔斯抬头看她,眼底带着一丝警告。
樊希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但在路过贾米尔的时候,啪的一脚踹在门柱上。她的力气不小,立即把脆弱的门板踢出一个窟窿,房梁抖了抖,掉下一大坨灰,正好掉进他们的食物上。
她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扫过这些直男癌晚期的臭男人,高贵得像个不可侵犯的女神。
几个阿富汗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女人,都面面相觑。
马克对贾米尔道,“村长,我能给您提个建议吗?”
贾米尔点头。
马克道,“惹谁都可以,就是千万别惹这个女魔头。”
“……”
***
走到外面,南雁追了上来,道,“fancy,谢谢你替我出气。”
樊希摇头,“不是为你,用不着自作多情。”
南雁知道她面冷心热,所以嘴里不争辩,但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
樊希向来高冷,不喜欢和人套关系,所以南雁和她搭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
烈日,但风也大,这么一吹,倒也不觉得热了。
樊希站在山坡上,极目远眺。山脚下,有一大片罂粟地,正是花开时机,一片红色花海,浪潮般荡漾。
娇艳,却又充满毒性的花。
她站着观赏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破地方,没有信号上不了网,连电话都打不出去。她自拍了一张,可是,离得太近,脸只有半边。
“我来替你拍吧。”
樊希抬头,来的是马克。将手机递了过去,说了声谢。
马克看看镜头,又看看她,问,“你要不要摆个姿势?”
樊希一挑眉,霸气侧漏地道,“只要镜头里有我,任何动作都是姿势。”
马克无话可说,只能伸出拇指给她点赞。
他拍了一张,照片里的人浅浅微笑,纱巾随风飘舞。她果然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