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
樊希跟着他,猫腰走到车旁,一双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期间,没人说话,只有自己狂乱的心跳。
上了车之后,尼尔斯一脚踩下油门,将学校远远地甩在后面,两人的心才算一定。
她弯起嘴角,自嘲道,“像是拍电影。”
恐怖,夸张。
尼尔斯没接茬,脸上的神情庄严而凝重。
一路开回去,迎面遇上一两辆当地的民用车,两车相交的时候,对方投来十分可疑的目光。这辆军用吉普,实在太招人眼目,糟糕的是他们无法辨别路过这里的,谁是塔利班,谁不是。
尼尔斯沉思了下,道,“我们得绕圈子。”
这意味着,放弃平稳大道,去沙漠沼泽冒险,即便碰不上恐怖分子,也随时可能迷路。
樊希看了眼天色,提醒,“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到了晚上,这片黄沙地的气温会降到零。”
他笑了下,“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说明了一切。
樊希看着他,突然想起了马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尼尔斯是圣经。这种胸有成竹的笑容,和沉稳不显山露水的睿智,带着一点狡猾的感觉,是自信的舒展,是要命的吸引。
她咬着嘴唇,将左手一点一点地移了过去,贴着他放在车档上的右手。不经意间,小指刮了下他的手背,无形的挑逗,无形的心动。
他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挪开,于是,她的手指顺着他手背的曲线,一点点地滑动,指腹的冰凉,像一道道电流,无孔不入。
车里头,没有言语,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
应该全神贯注地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尼尔斯知道,可是,奈何不住心里某一处,因为她的存在而荡漾。
危险、紧张,但又刺激。
两人彼此沉默,心潮起伏,诸多画面,不该在此时出现,却一一在脑中电影回放。
樊希道,“今晚我来找你。”
六个字,字字扣心头。
尼尔斯没有多话,只回一个音节,从唇齿中迸发,“好。”
随后,陷入一片静默。
樊希换了个坐姿,不经意地扫过后视镜,却发现后面咬着两辆车子。
“后面有车追着。”
其实,尼尔斯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不想引起她的恐慌。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蹿了出去。
远远的,将车子甩在后面,樊希还来不及松口气,就惊悚地发现,车又追了上来。
果然,目标是他们。
突然,尼尔斯伸手拽了她一把,低喝,“俯低身体!”
与此同时,碰的一声,子弹撞在后车厢的保险杠上。后面的人开始频繁地射击,但因为车速太快,子弹只是落在两边的沙土上,激起一阵尘土。
“你能开车么”
“能。”
“你来开,我负责引开他们注意。”
他将座位向后调整到最大幅度,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她坐过来。樊希长腿一跨,利落地坐在他前面,并一脚踩上油门。等她掌握住方向盘和油门后,他换到另一边,虽然汽车在高速行驶中,主副驾驶座要对换个位置并不容易,但两人配合妥当,还是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做到了。
尼尔斯爬到后座,从后备箱抽出狙.击.枪,在脑中迅速计算出,对方的质量、质心和加速。按照欧拉方程,军车为主轴坐标,对方为附属坐标,对方跟着主轴的运动而运动。假设汽车的平均速度为质心速度v,加速为a,a=dv/dt,从而计算出子弹的飞离速度。加载一颗子弹的时间为6///h,两车相距500米的时候,为最佳狙击状态。
说了一堆,樊希一句也没听懂,扶着额头,道,“说人话。”
“将车速保持130码。直线匀速行驶,不要转弯,不要偏离路线。”
打开天窗,尼尔斯探了半个身体出去,将枪托稳稳抵在肩膀上。当车速平稳下来,他射出了第一枪,子弹震碎了对方的挡风玻璃,一秒之后,那辆车方向盘一歪,偏离大路,撞入了两边的沙土之中。可后面还有一辆,紧咬不放。
一击即中,尼尔斯没有恋战,他飞快地坐回远处,道,“前方一公里,是禁区。”
禁区也叫地雷区,因为人力物资不够,德军无法完全清除,就暂时做了封路处理。
樊希手一抖,不可思议地问,“我们要进雷区?”
尼尔斯点头,不容置疑,“是。”
想起那天被炸成粉末的一人一驴,樊希死死咬住嘴,双手紧扣方向盘,心跳如雷。
见她浑身紧绷,尼尔斯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问,“你相信我么?”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樊希一怔,抽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绿眸依然沉稳,风浪不起,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把握中。然而,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人安定下来,将一切交付于他处置。
她点了点头,一脸视死如归。
如果今天她死在这里,是天意;如果死不了,也是天意,回去她一定把他睡了!
怕她太紧张,尼尔斯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你听我倒计时,在我喊到0的时候,你踩下刹车,将速度放慢至80kmh,然后向右打方向盘,那里有一条岔口可以通出去。但记住,你只有3秒钟的误差,多一秒或者少一秒,我们就会压上地雷。明白了么?”
樊希深吸口气,庄重地点了点头。
尼尔斯在心里又确认了一遍计算结果,随着目标越来越近,他一向沉稳的心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