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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他还是走了过来,来和她道别。
本就是两颗不相干的恒星,在一起走过一段轨道后,终要背道。
樊希,“我走了。”
尼尔斯点头,“我知道。”
“不想说些什么?”
他摇头。
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现状,所以说什么都苍白。
樊希突然放软了语气,带着一丝耍赖、一丝恳求,在那里道,“随便说点什么。”
尼尔斯只好道,“祝你一切顺利。”
陌生而又疏远的祝福。
她站在螺旋桨下,足足看了他一分钟,沉默着,耳边除了风声,就只有引擎的声音。
于是,这一幕成了追忆。
回到中国后,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没有开口留她?如果他开口了,她会不会停留?
他说错了一点,她并非没有心,相反是心太大,所以什么都成了不起眼的沙粒。他能把握任何事任何人,就是对她没把握。
他们俩,相互吸引,可惜一个太高傲,一个太理智,就这么错过。
……
浸在沉思中,突然身边有人推了她一把。
那些回忆的泡沫纷纷碎裂,无数只手,将她扯回现实。
樊希一惊,顿时清醒了。
章绝在一边急促地提醒,“发什么呆,快上台领奖啊!”
樊希抬头。
前方是万人瞩目的舞台。
主持人撞上她的视线,伸出了手,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影星y樊希!”
樊希站了起来,立即有一小簇灯光打了下来,照亮她的所在地。
一瞬间,镁光加身,她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回来了啊。
54
“我说这是不是fancy啊?”马克指着电视机的画面,叫了起来。
尼尔斯抬头。
“啊?”路人甲。
“哦!”路人乙。
“咦。”路人丙。
抑扬顿挫。
马克一个个的敲过去,“你们发什么怪声?”
弗朗克往嘴里塞了一口肉,替他们解释,“是感叹声。”
马克问,“那这到底是不是她?”
弗朗克反问回去,“是不是她,你认不出来?”
“我脸盲。”
“脸盲症是病,得治。”
马克嗷嗷叫,“马勒戈壁,我得罪你了?你他妈就给我回答是不是。”
“是。”
弗朗克和艾伦异口同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回了电视。
自从和美国人合作,餐厅的电视就多了一个viva频道,专门报道歌影坛娱乐。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可一个个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荧屏上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的礼服,顶着耀眼的光环,带着众人的崇拜,一步一步地登上舞台。从头到脚,就连她的鞋子,都是闪着光亮,明艳不可方物。
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媚眼无疆,她走到主持人身边,接过奖杯,鞠躬致谢。
熟悉,却也陌生。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黑色的眼珠里慢慢聚攒了水雾,泪珠接二连三地滚出眼眶,底下的气氛也跟着一起庄重肃穆。
这个女人,是妖精。
她笑,眼里藏着蜜,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甜。她哭,眼里藏着刀,同样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痛。
马克忍不住又问,“唉,她真是我们认识的fancy?”
这次,没人回答。
但,大家知道答案。
朝夕相处的几个月,她是怎样的人,他们清楚。可是,当她回到自己世界,戴上了厚实的面具,精致、美艳,受人膜拜,让人尖叫,只是她的性格反而模糊了。无形的线在操控她的手,她的脚,甚至她的眼神,让她冷漠而空洞。
她的双眼,像一扇门,隔开了现实和梦幻的而距离。
她高高在上,是女神。
他们抬头仰视,是她的仆人。
马克叹息,“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的fancy,虽然很多时候,她把我逼得想跳楼。”
这里的她,更真实。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大家默默在心里给他点赞。
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牵住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狂奔。
“她还会回来么?”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能回答。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尼尔斯身上。
尼尔斯心里有答案,但他没做回应,而是沉默着起身,将盘子收拾了。
等他走开,弗朗克用力踩了马克一脚,“你二愣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克一脸莫名,“我怎么了我?”
“和你同桌,简直扯低我智商。”弗朗克起身走了。
艾伦也跟着站起来,却是向尼尔斯走去,挡住他的道路,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抬头。
“炸弹没爆炸,你是知道的吧?”
尼尔斯嗯了声。
艾伦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索性直说了,“我是说,在我走后的最后30秒。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把炸弹拆除了,所以你才没抛下她。”
尼尔斯没回答,一双眼睛即深沉又精湛,半晌后,承认了,“我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艾伦自认为没有破绽。
“如果你真的处理不了,不会在最后30秒的时候离开。因为从爆炸源到安全区域,至少有20米的距离,就算你以2.4kmh的速度,也至少需要31秒的时间才能避开气流的震荡。”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人们不够仔细,观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