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被逗得直笑,嗔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简明希立刻打蛇棍上,“哪了,都是真话,我以纯洁可爱的人格保证自己从来不喜欢撒谎,对了妹妹,你知道怎么跟楼上手术室联系么?听说都有电话的,能帮我问问情况么?”
对于简明希又拿自己多出来,如今早已被人道毁灭的人格立誓散发荷尔蒙,赵钧同已经习惯到了让自己学会无视,所以转而问向蒋成阳,“蒋成旭呢?我刚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他在哪儿了你能帮忙叫出来么?”
陆彬这种情况,蒋成旭再不过来就过分了。
而且他不能当着简明希的面说太明白,怕人经不住刺激跟他闹,“如果人真的……真的缓不过来,也总要见见最后一眼。”
蒋成阳实在撑不住赵钧同如此冷静的直白,心都跟着颤悠了,“他被我二叔关起来了,想出来恐怕没这么容易。”
赵钧同蹙眉,“那也不行,就算跟他爸闹也得过来,人命关天的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仿佛亦有所觉,猛地扭过头。
简明希跟失了魂儿一样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赵钧同,眼睛里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泪。
赵钧同立刻过去,捧着他的脸不停给他抹,低声柔道:“怎么了?跟我说,没有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你跟我说。”
简明希彻底脱了气力的歪倒在他怀里:“孽畜,他们说桑桑刀太深伤到肝脏,可能要部分切除,正准备通知单让签字了……”
蒋家的宴会早就散了,宾客们都不能妨碍蒋家老爷子休息,所以走得早。
蒋成阳回来时已经过了半夜凌晨,连车都来不及停好,给守门的警卫员打了个面,就呼哧呼哧的跑进四合院。
正打算一头奔着地下室方向,冷不防绕过长廊时有个声音窜过来。
“怎么着,送个人费这么长功夫,跑完长征回来哒?”
蒋成阳心脏差点停摆,看清拄着拐过来人,捂着扑腾起来的胸口苦笑,“爷爷,吓唬人好玩啊。”
老宝贝疙瘩哼哼,“你不做贼,谁还能吓唬到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蒋成阳有些犹豫,他知道蒋父的脾气,正在火气头上肯定有可能会误会陆彬是拿人命要挟他们,不可能放蒋成旭走,蒋成阳回来,是为的偷偷把蒋成旭从地下室弄出来,俩人再翻墙跑的。
然而蒋家老爷子哪里能看不出这大孙子躲闪的目光,直接狠狠的敲敲拐杖,“是不是那娃娃出事了!很严重么!”接着又瞪听愣了的蒋成阳,“还不快说,这墨迹脾气怎么跟你爸一个样啦!”
蒋成阳惊讶,“爷爷,您有窃听器啊!”
蒋家老爷子真想给他一溜达的白眼,“你有本事换件衣服再过来。”
蒋成阳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衣”,拍拍脑门,“着急了着急了,一时没注意。”
蒋老爷子道:“走,我带你去,又冷又潮,你二婶跟你二叔吵了一架,就把人从地下室移到花房去了。”
蒋成阳道:“可那也有人看着吧,不好弄啊。”
“废话!否则我还过来干什么!老人家哟,要绕开你二叔的耳目窝着等你回来多不易,”蒋家老爷子捶后背,“腰都有点受风了。”
蒋成阳赶忙扶着自家老宝贝,“您怎么不打电话过来,跑这等着多冷。”又检查了下,发现老头穿的挺暖和,稍稍放下点心。
蒋老爷子拿拐棍直戳他,“我没打过?你看看你那机器!还亮着呢吗?”
蒋成阳掏出手机一看,得,可不是,没电关机了。
到了花房,守在外面的孟广庭惊讶的看着他们,赶紧从地上起来,“爷爷,成阳,你们怎么过来了?”然后目光落在蒋成阳的衣服上,一把将手里的烟头扔了,急道,“怎么着!怎么这么多血?”
蒋成阳:“一会儿再说,先把旭旭弄出……”
要不说蒋家还是老爷子是老大,蒋成阳话还没说完,就见老爷子跟唱京剧亮相似得,一个冷哼一个瞪眼,“呔!阎王的小鬼们儿还不给开路!孙猴子闯来了!”
守花房的警卫员&蒋成阳:“……”
不一会儿功夫,还想顽抗一下的警卫员就被老爷子唱念做打的训蔫吧了。
他们让开路,由着蒋成阳飞舞起铁锹砸锁——钥匙还在蒋父手里,蒋成阳只好拉着孟广庭和警卫干起了力气活。
“成旭在里面喊了好几个小时,刚才不知道怎么突然消停了,”孟广庭在门开了进去时道,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我听了他说的几句,是不是陆彬真……真的出事了?”
蒋成阳抿抿唇,微微点头。
孟广庭愣了,喃喃道:“艹……”
花房现在已经被蒋成旭摧残的不成样子,残花败柳一地,闹天闹地的蒋成旭,终于绝望的在角落缩成一团,双手指甲劈裂,渗着血抓着自己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叨念,“死了,真的死了……”
人都已经魔障了。
孟广庭担忧的过去叫了好几声,也只见着蒋成旭没反应的继续叨叨“我跟你一起死,陆彬你等我去找你,我找着你就跟你一起死,咱俩埋一起……”,半点反应也给没他。
见着这情况,给蒋成阳愁的,这厢还没想出法子来呢,他身边的老宝贝疙瘩却一把推开他,照着蒋成旭的脑袋就呼了个大巴掌,险些没给人搧土里去。
“孙子!别跟我玩迷糊,赶紧起来走人!”
蒋成阳看着脑袋被迫埋地上的堂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