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两个自助餐。给我来个冰红茶,他……”
说到这,顾娅转头问他,“你想喝什么?”
“啤酒。”
老板娘意味深重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笑呵呵地去给两人端酒水去了。
他下巴往吧台的地方点了下,问,“她刚刚和你说什么?”
顾娅掩饰道,“食物不够吃的话,让我随时和她说。”
尤里安一针见血,“那你脸红什么?”
她心虚地否认,“明明没有。”
他挑挑眉头,什么也没说,可表情却欠揍得很。顾娅咬咬牙,忍了。
法兰克福华人多,竞争也激烈,餐馆多数靠压价吸引客源。周日的自助餐比较贵,平时中午只要6块9,周末要10块+,鸡鸭鱼肉外加海鲜敞开胃口大胆吃。不限量,就是对于味道的要求不能太高,和国内精美厨房肯定没法比,这里的菜肴多数已经根据德国人的口味调整了。
德国国土的主要面积是内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大部分德国人还是喜欢吃肉,属于无肉不欢的那种。
尤里安年轻气盛,正逢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运动员本来活动量大,所以吃起来也是超级厉害。一盘子的大虾,至少有十多个,一口气吃空人家四、五盘。桌子上的空盘子,一盘盘地叠上去,老板娘过来收的时候,嘴角都抽筋了。
在第n次过来收盘子时,板娘终于忍不住发话了,“顾小姐啊,你家这位好能吃。吃这么多,不健康啊!”
顾娅动了动嘴皮子,刚想说话,就听耳边传来啪嗒一声,尤里安手中的筷子一刀两断了。
听到声音,顾娅和老板娘同时转头,然后两人的表情瞬间就裂了。
不会用筷子,就不要硬撑,哪有人把筷子当作刀叉用的。一根筷子戳着虾肉,另一根筷子切虾壳,用力太大,结果就把人家的筷子给生生折断了。
半截筷子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飞得老远,另半截还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见两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尤里安极其无辜地笑了笑,将半根筷子还给老板娘,道,
“能不能再给一双筷子?”
老板娘无语了,拿着半截筷子,扭头走了。
“好吃吗?”顾娅问。
“好吃。”
顾娅觉得,看着他吃是一种享受,主要是他能够把很难下咽的东西,照样给吃得有滋有味。以至于在一边陪着的人,也会有种食欲大增的感觉。
“那你吃饱了吗?”
他撩起衣服,拍了拍肚子,“差不多。”
真是佩服他,塞下去那么多吃的,腹部依然平坦啊,连个褶子都瞧不见。
尤里安目光四下逛了圈,问,“你呢?吃饱了吗?”
顾娅点头。
他指着盘子,问,“不想再吃了吗?”
“吃不下了。”
听她这么说,他若无其事地将她吃剩下的鸭肉夹了过来,蘸蘸酱吃掉了。这个举动,他做得那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可她的脸却腾地一下红了。
大概这就是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在国内,人们喜欢摆阔气,总是点一桌子的菜,最后又吃不掉。而德国人则相反,他们不喜欢浪费,即便是这种形势的自助餐,也是吃多少拿多少。他们吃完后的盘子基本和狗舔过一样,很少会剩下饭菜。
顾娅来的时间不久,还不太了解德国人,但见他为自己收拾残羹,心中不由掀起了一股莫名的躁动。
“要不要甜点?”
顾娅摇了摇头,一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尤里安听到声音后,立即抬眼望过去,用勺子指了指她,觉得她不该发出这个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捂住嘴,说了句抱歉。有些想不明白,便问,“为什么吃完饭不能打嗝?”
他不答反问,“你会在公共场所放屁吗?”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完全说不通嘛。顾娅忍不住反驳,“可是一个是嘴,一个是屁*,你觉得这两个洞能一样吗?!!”
尤里安听了,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可是,都是出气啊。”
顾娅推了他一把,道,“等你什么时候拿屁股吃饭,用嘴排泄的时候,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两人酒足饭饱,顾娅买单。
回家路上,尤里安伸了个懒腰,道,“吃得太饱,困了。要不然我们先去睡一觉,再干活?”
顾娅傻眼了,“那今天要是来不及弄好,我怎么洗澡啊。”
见她那发的愣的模样,尤里安又捏了下她的鼻子,“逗你玩的,你还当真。放心吧,我保证你今天能洗到澡。”
讨厌啊,又来挑逗她的敏感地位。顾娅捧着鼻子皱起眉头,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撩拨自己呢。
并肩走到家,进屋后,尤里安活动了下胫骨,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工作。浴缸是个笨重的大家伙,要挪动起来并不容易,特别是接通下水道的管子,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的。顾娅帮不上大忙,只能在一边帮他当下手,传递一下螺丝刀、倒一下凉白开什么的。
尤里安说,他的爷爷曾是个工程师,他们家三层楼的洋房就是他一个人盖造的,顾娅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姑娘根本没法想象。
尤里安搞不定,只好打电话给爷爷求救。把实物照片拍下来发过去,爷爷通过电话视频隔空指挥操控,顾娅在一边跟着听,但实在太复杂了,她听得是云里雾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外国人的动手能力真是非一般的强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