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在跳着舞,她们脚腕,手腕上绑着的铃铛,飘带在那里响着,摆动着。
也许东菱阁里只有这处很安静,安静到空气在这凝滞。
樊音又是一杯酒水下肚,面前矮桌上的饭菜他一口未动,只那壶酒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一次比一次味淡。想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樊音懒得计较太多,他现在只需要将脑子放空,不间断地灌入酒水便好。
右为尊,右第一位更是尊上至尊,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之人坐着的位置便是这个。樊音正坐在这个位置。他不知道风夙到底在玩什么,这几天他奉陪着他一次次过分而不正常的举动,只是他心底总存着一股抒发不出来的气。
就像一个不欲成为牵线娃娃的人不得不随着栓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在那里随着别人的意愿行走扭动。
左手拿起一边的酒壶,将壶口对准右手里的酒盏,缓缓倾倒,将壶内最后一滴酒液倒干净,樊音才罢休。右手酒杯里的液体在微微的晃荡,一圈一圈的涟漪从中心泛开,在那片清液里,樊音看见自己的身影,很陌生。
他对着酒杯里的倒影微微扯了扯嘴,眸中的神色不变,闭眼,一口喝尽最后的一点酒。再睁眼,一切神色的拨动仿若不存在,他的眸子里依旧一片宁静。
“再去拿一壶。”樊音道。
“可,殿下……”侍女为难的看着樊音。
“再去拿一壶。”樊音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清楚,清楚到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那里走马观花般的行过。樊音觉得自己的耳朵也越来越清楚,清楚到整个大殿,甚至是整份记忆里的声音都落在了他心里。
大殿里。
“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坐在尊位。”
“尊主的玩宠么!”
……
记忆力。
“魔族的走狗,修真界的败类。”
“师弟,你可不要一错再错。”
“本尊就是匹狼,养不熟的!”
……
樊音的脑子里被风夙的身影牢牢地霸占着,他想甩掉,想忘记,但那身影不受他控制,在他的脑海里闯进闯出。
“尊主此番回来,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没什么东西好送的,折七便送尊主一个宴会开场礼,如何?”右位第二座上做着的女子突然站起,走到中间对着风夙如兄弟般豪爽地抱拳道。
“好!”风夙道,点头应允。
待所有的舞女退下,大殿一瞬间陷入了安静中,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阵盖过一阵的热闹所占据。魔尊身边的第二把交椅左使大人亲自表演,坐着的哪个不激动。
魔族的酒够辣,饭菜也够重口,这舞么,自然也是够辣!
随着一击击的鼓声传遍大殿,殿中的夜明珠在一瞬间被魔力凝结成的黑色的罩子盖住所有的光线,只剩下屋顶初那颗最大最亮的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那光正好落在折七身上。
鼓声从缓至急,最后“砰砰砰——砰”声连成一片,与此同时折七的舞也从一开始的缓缓而动,变成足尖点地的疾行。折七的舞与此前那些舞女的舞大为不同,若说那些舞女的舞够魅,够娇,那么,折七的舞便是魅中有刚,娇中含硬。这般的舞与众不同,能给在场的男人带来心头砰砰直跳的感觉,也能让在座的女人投来惊异而不嫉妒的目光。
说的直白点,便是这舞撩动着在座不管男客还是女客的心。
折七在场中忘情的跳舞,她的视线不会低垂,不会闪避,就如同她的舞一样,直接地对上风夙,落在这个殿中最高贵的人身上。
那双眸子里含着的情绪很强烈,也很直白,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