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儿咋这么熟悉……楚野突然想起自己在某不知名的绿绿的小说网站上看言情小说的时候,隔壁纯爱区榜单登顶的那篇文好像叫这个名字。
我靠!
楚野暗暗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玩手机的某人,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震颤。
这人看这种小说还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钢铁直男?!
这人怕不是个过山车轨道哦!
“你在干嘛?”程缓突然出声问道。
楚野把书塞进书架的空位里:“哦,我收拾一下,晚上睡沙发。”
“睡什么沙发,”程缓奇怪,“我这儿再比不上你家的豪华大房子,但好歹不会亏待了你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的。”程缓伸手:“过来拉我一把。”
楚野把他轻轻巧巧拉下来站好,再把拐杖塞他手里,真跟伺候个行动不便的老年人一样。刚想再这么呛他两句,程缓继续说:“再说了,我一个人住,又没去买第二套枕头被子,你睡沙发盖报纸啊?今天从你那儿拿回来的书里不是有一叠这个学期我没做过的英语报纸嘛,够你盖的了。”
楚野在大棉被和英语报纸之间果断选择了程缓的双人大床。
程缓睡觉喜欢宽敞,房间多余的位置也有,所以即使是一个人睡,他也买了个双人大床,枕头也是俩,被子那肯定是双人大小,可以随心所欲地想睡在哪儿都行,现在正好拿来跟楚野挤一挤。
可是突然想起来楚野今天说的……
程缓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楚野,他似乎对于自己的提议并没有别的意见,稍微松了口气。
不是当事人,他反倒比当事人还要敏感----程缓总觉得自己共情能力有点强得过分了,他总能从旁人一点细微之处来判断对方的情绪甚至想法,不善交际又相当不自信,靠着这点甚至可以说是“过度解读”的判断来圆滑自己的态度,最起码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恶意。
很累,但是很有用。
他怕楚野会有点什么别的想法,会觉得自己是在调侃他或者别的什么。
程缓与人相处的方式就是如履薄冰。
他总是把自己在乎的每一段跟人的关系看得特别重,特别脆弱,生怕哪天别人舍弃自己离开。
毕竟自己卑微如蝼蚁。
“你干嘛?”
“总感觉满身油烟味儿,好歹擦洗再去睡觉,不然感觉脏兮兮的。”
所谓心理洁癖。
洗完脸刷完牙,身上实在没办法,随便擦了一遍,总是比刚回来干净多了。程缓又蹦哒回去,磕磕跘跘地把睡衣换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楚野,你睡衣穿什么?”
“我裸……”楚野本来还想说自己裸睡的,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里,现在要跟人拼床睡了,临时就改了口,“算了,你说在哪儿,我自己找。”
程缓指了指衣柜的抽屉,然后径自躺下睡觉了。
喝酒虽然对他胃伤害极大,但至少这回让他很早就能睡着了。程缓睡眠一直相当差劲,之前吃药调节好不容易过来的生物钟现在随着停药又混乱了,经常能睁眼到天亮。
等楚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缓已经睡着了,空调温度开得有点高,脸都是彤红的,不过睡得很安稳,看来这胃药还是管用。
忙活了一整天,俩人都累得慌。各自占了半张床,楚野直接拉灯睡觉。
楚野醒来完全是觉得胸闷气短被憋姓的,眼睛一睁,旁边那人正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势睡着。
硬要说的话……那是根儿麻花。
腿还在床位堆着的枕头堆上好好放着,腰部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