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你还给人家送娃娃?”
“医生说过他心理年龄还只是个孩子。”
这话顾西元就不能苟同,“就算心智停止成长十年,谢思家也是个18岁的成年人,不小了。”
“他情况比较特殊,跟一般的18岁小孩儿不一样。”江郁说罢,又想起个事儿,他低声问顾西元:“谢安和苏欣的事情,你没有跟家家说吧?”
“没有。”
“那就好,他现在身心都处于康复期,这件事先暂时别告诉他,免得对他造成太大心理打击。”
“这么久,他难道都没问起过自己父母的事吗?”
“当然有,家家的亲生父母是在他昏迷的期间离婚的,我当初仅仅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就已经缓不过劲儿来,所以谢安和苏欣离开的事情,我没敢跟他说,现在不是时候。”
“那你是怎么给他解释来着?”顾西元问。
“就说他们去了国外分公司开拓那边的市场,暂时没那么快回来,不知道家家会相信多久,反正先瞒着吧,其他的以后再说。”江郁烦闷地挥了挥手。
顾西元想到另一个问题,“有没有联系过谢思家的母亲?虽然她跟谢安离了婚,可谢思家毕竟是她儿子,儿子醒来这么大件事情,总得告诉她。”
“她跟谢安之间的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
江郁告诉顾西元,谢安和谢思家母亲是在他昏迷之后的第三年离婚的,由于谢思家的苏醒的机会越来越渺茫,母亲对儿子逐渐失去了信心,便跟谢安商量说想放弃谢思家,可谢安不同意,两人因此吵了起来,后来谢思家的母亲在外面认识了别的男人,移情别恋,最后跟谢安离了婚。
“怎么说谢思家也是她亲生儿子,当妈的不会那么绝情的,没准当年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外人可能不太了解。”顾西元说服江郁跟谢思家母亲取得联系,他的出发点不是为了谢思家,他只是想尽可能地将照顾谢思家这一责任甩开而已。
江郁思忖了一下,觉得顾西元的话有些道理,“那我找人试一下联系家家母亲吧,顾先生,你有空也多来看一看家家,平时除了医务人员以外,几乎没人过来找他,其实他在这里也挺寂寞的。”
“最近公司太忙了,等处理好手头的事务,过两天我再来看他。”
“下次来的话,给他带点儿见面礼什么的吧。”江郁提醒道,“家家他很喜欢吃木糠布丁,医院隔壁街道那家甜品店的布丁就挺不错的。”
“没问题,我明天让助理买一整盒给他送过去。”
顾西元回答得很是爽朗,可就是他这种一言一行都流露出吩咐公事一样态度,让江郁有些担忧。
“顾先生”
“叫我西元吧。”
“西元,我知道你跟家家之间没有太多的亲情,但现在谢安和苏欣不在了,他的母亲还没联系上,你是目前唯一能够留在他身边的家人,谢安在遗嘱上吩咐过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的。”
“当然记得,我不会亏待他的。”
“物质上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亏待他,但希望你能够在其他方面也一并跟上。”
顾西元表面上笑着点头应和,内心实则不以为然。
第4章
康复治疗进展得相当顺利,两个月多月后,谢思家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然而行动和语言功能的恢复只是他在苏醒以后需要克服的第一个难题,接下来还有不少挑战等待着他。
在昏迷的这十年里,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太多巨变,现在的他可以说与这个社会完全脱节,想重新融入全新的环境,这对他来说恐怕不是易事。谢思家目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早日康复出院,但张医生经常心平气和地劝他不要过于着急,凡事都得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顾西元还是老样子,比起谢思家,他更关心自己的工作多一些,大部分时候,探望谢思家的事情都由他的助理代办,对于上司的吩咐,可是尽心尽责,面面俱到。
每次过来医院都会带上一些蛋糕或者布丁作为手信,但后来次数太多,被张医生制止了,说经常吃过于甜腻的食物对病人的健康不好,后来再过来的时候,就没再带吃的,转而给谢思家买点拼图,杂志或者漫画书之类的娱乐消遣工具,省得他天天在医院闷得慌。
有个事情谢思家一直纳闷不已,放在床柜抽屉里那部夏普手机是他以前读书时候买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发现那个手机号码居然还在使用,但后来江郁告诉他,那全是他父亲的意思。
打谢思家出事以后,谢安一直都在帮他的手机缴存话费,十年期间,谢思家班上的很多同学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更换了手机号码,但每一次换号之前,大家都会群发信息通知身边的亲友,谢安只要收到短信,就会将以前保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重新替换成新的,为的就是哪天儿子突然醒过来之后,能够随时和以前的同学取得联系。
得知父亲为自己做的这一切之后,谢思家蓦地一阵感动,鼻子微酸,突然他很想早点见到父亲,当着父亲的面对他亲口说一声感谢,以及为了十年前那晚吵架的事情,对父亲道歉。
即使父亲现在很忙,没办法跟自己见面,至少同个电话也行吧,所以有好几次,谢思家向江郁问起谢安在国外的电话号码,说想给父亲打电话聊聊天,但都被江郁以各种含糊的理由一带而过。
“我为什么不能给爸爸他打电话?”谢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