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他做出了些名堂……”等这话说完,她是又补充了一句:“是您心善,当初允了哥哥银钱让他去做生意,若不然也不知他如今会怎么样。”
王珺听着她话中的感谢也没说话。
她只是合了手中的账册,微垂着眼,指尖轻轻敲在账册页上。
若是她记得没错,如今冯家那位当家的已经迷上了赌石,还赔了不少钱。
前世冯婉就贴补给她那位当家的弟弟不少银钱,后来甚至还求到了母亲这,要母亲私下拿出公中的钱救济一回,母亲自然不肯,不过私下却是拿自己的贴补了。可是冯婉这个弟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有了银钱便要赌,到后头愈演愈烈,不仅赔光了所有的银钱,还差点闹上了人命官司。
三叔甚至还起了要休妻的想法。
当日冯婉是怎么对母亲的,她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她便抬了脸,朝连枝说道:“冯家那位爷如今喜好赌石,你同你哥哥说,让他手下的看着些,若是有遇见这位冯爷的,可得好生接着,便是没钱也能赊账……”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是又一句:“只你得嘱咐一句,此事要你哥哥交由手下去做,不准你哥哥露面。”
连枝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愣。
不过她惯来听从惯了王珺的吩咐,虽然觉得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而王珺再吩咐完这桩事后,却是又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眼看着外头天晴气清,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也该去看看母亲了。”
第94章 (二更)
武安侯府。
屋子里站着明和、连枝几个下人,而王珺双手伸展,正由崔柔替她量体。
王珺看着崔柔一面替她量着身体,一面是与一侧拿着纸笔的明和报着几个数字,有些无奈得与人说道:“母亲,我的衣裳已经够多了,何况这东西最是费眼,您又何必亲手替我做。”
她今日来找母亲,原本是想与她说些家常话,哪里想到话还没说几句,便被母亲喊了起来,又是量体又是选布匹。
好一通忙活。
“下个月便是你的及笈礼了,绣娘的绣活再好,总归是少了几分心意……”
崔柔笑着说完这话,便又同明和报完了最后一个数字,而后是把手中的量尺递给一侧的小丫鬟,才又牵着王珺的手回到了软塌上,跟着是又柔声一句:“何况,我也想要娇娇那日穿着得是我亲手做得衣裳。”
她如今不在王家,不能日日看到她,也只能把这些思念绣进那棉棉丝线之中。
这样即便她不在家,娇娇穿着她做得衣裳,也能感受到她的思念。
耳听着这话……
王珺也就不再说话了。
正逢明和与连枝等人退下,她索性也就敛了平日面对外人时的冷静稳重,一面挽着崔柔的胳膊,一面是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同人亲昵得撒起娇来:“我都许久没瞧见阿娘了,阿娘在舅舅家可好?”
崔柔看她这幅女儿娇态,也弯了眉。
她一手抚着人的长发,一面是同人柔声说道:“我很好,你别担心。”
她这话说得却不假。
刚从王家出来的那一日,她心里的确对以后的日子没个章程,生怕以后糊里糊涂得过不好。可过了几日才发现,有些事,只要你慢慢去习惯就好了,她如今仍旧会去善慈坊,布粥施衣,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
有时候出门的时候,也会碰到一些以前相熟的夫人,说上几句话。
不论她们私下是怎么说的,可明面上总不至于给她难堪,太太平平的,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看不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会念得多些,担心小祯在外头风餐露宿,又怕娇娇在家里受欺负。
想到这……
崔柔便握着王珺的手,拧着眉,担忧得问道:“娇娇,你在家里可好?可曾有人欺负你,为难你?”
王珺耳听着这话,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也就母亲才会觉得她好欺负……如今周慧死了,林雅整日待在她那个屋子里,大伯母和六姐是不必说的,至于三房那几位,纵然她们再不喜欢她,也不敢明面上给她使绊子。
如今她在府里,过得逍遥自在,谁敢为难她?谁又敢欺负她?
她笑了笑,握着崔柔的手,柔声道:“母亲放心,没人为难我,也没人欺负我。”
崔柔看她面色如初,不似有假的样子,这才放了心。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以娇娇的性子是不可能受欺负的,只是做娘的,就是这样……不管自己的儿女再厉害,心里总还是对他们时时担心,事事关切,生怕他们受了欺负、受了委屈。
这会听了这么个确信的答案才松了口气,而后便又问了一句:“家里可一切都好?”
耳听着这话,王珺的神色却是一顿。
如今没了母亲的家里,又怎么能说好?父亲虽然已经重新回到朝堂,却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每日回来便在东院写字画画,哪里还有以前那位意气风发的成国公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