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今日那几支箭,尤其是最后一支,可亏得最后齐王出现了,要不然郡主如今还不知道会怎样?
王珺见她不说话。
便抬眼朝人看去,眼瞧着她脸上的面容,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了,她抬了手,招人过来,等人走近便问道:“你在怪你哥哥?”
连枝听着这话,轻轻咬了咬唇,在她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嗓音低哑得说道:“要不是齐王,您今儿个差点就没命了。”
“今日的事都是我安排的,何况我原先就让你和你哥哥说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出来,再说……”王珺说道这稍稍停了一瞬,紧跟着是又一句:“我们即便安排得再好,有时候也抵不住场上的变化。”
“今日事态危急,你哥哥他们纵然有心也赶不过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连枝心里过不去那一关。
不过见郡主没有怪责,她心里总归还是好受了许多,便同人说道:“哥哥先前着人送来消息,让我同你说声歉,还说对不起您的嘱托。”
闻言——
王珺倒是轻轻笑了下。
她握着连枝的手轻轻拍了一拍,而后是与人说道:“回头同你哥哥说声,今日的事,我很感谢他们,等有机会我再寻个时间亲自与他道声谢。”
连枝耳听着这话,却是忙道:“万万不可。”
她板着一张小脸,拧着眉说道:“您是什么身份?哥哥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您纡尊降贵道谢的,何况他也没做什么。”说完,看着眼前少女的面容,她还是轻轻补了一句:“奴会把您的话传递给哥哥的。”
王珺见她如此说了,倒也没有太执着。
刚想再与人说道几句,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匆匆,应该有不少人,王珺听着这些脚步声,那双远山眉便轻轻拧了起来,这大晚上的是谁来了?还不等连枝出去查看,那块布帘便被人打了起来,而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外头。
站在帘后的妇人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常服。
她的面容白皙、双眉紧拧,因为走得急的缘故,气息也有些微喘,却还是掩不住身上的那一份温婉。
“母亲?”王珺的声音带着些疑惑,似是以为在做梦,等伸手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瞧错后,便掀开身上盖着的白狐毯子,趿了鞋子走了过去。
边走,便问人:“母亲,您怎么来了?”
她出事的事应该还没传到外头才是。
母亲怎么会过来?
崔柔此时站了有一会,气息也总算是渐渐缓和过来了,耳听着这话,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落下手中的布帘,握住王珺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瞧着她没事才开口与人说道:“我从荣安侯的口中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心里担心便忙过来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没出门,甚至连自己的屋子都很少出去,就是害怕遇见温有拘。
今日傍晚,嫂嫂那处收到母亲从金陵寄来的家信,她得了消息便打算过去看看,没想到刚刚走到院子便瞧见急急赶来的温有拘。
而后便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娇娇出事了的消息。
刚刚得知此事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根本顾不得什么,让人套了马车便立刻赶了过来。
如今见人安然无恙,这颗高高悬起的心才总算是落了下来。
耳听着这番话,王珺倒是也没说什么。
虽然外头人的还不知道确切的消息,可这位荣安侯和萧无珩的关系向来不错,想来他是从萧无珩的口中知道此事的,想到这,王珺便暂且压下心里的思绪,与人说道:“母亲别担心。”
一边说着话,一边是谐着崔柔的手往软榻走去,等坐下后,她亲自从连枝的手中接过茶盏给人奉去,口中是跟着一句:“齐王来得及时,我没出事。”
崔柔接过茶盏也没喝,只是握在手中。
她先前来得急,也没同温有拘打听许多便急急赶了过来,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萧无珩的事,如今见人说起,便问道:“今日齐王也在?”
王珺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把今日在郊外的事,大致同人说了一遍,掩去了里头的一些危险,又把萧无珩的好多说了一些。
可即便她把那其中的危险削弱了许多,崔柔还是听得脸色煞白,她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一侧的茶案上,而后是紧握着王珺的手,说道:“我先前还不知道,今日真是多谢齐王了,等什么时候得空,我一定得亲自登门拜谢才行。”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还记得。
当日在围猎的时候,也是这位齐王殿下救得娇娇。
这样说起来,这位齐王竟然已经救了娇娇两回了,于情于理,她都得好好谢他一回。
王珺耳听着这话,刚想说话,便又听人问起:“可查出是谁做得了?”
崔柔不明白,娇娇虽然平时性子是骄傲了些,在长安城中的贵女圈也的确和她们合不拢,可也从来没跟谁结仇过,好端端的,这是谁要害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