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此时,她伸手攥着冯婉的手腕,让她疼得只能轻叫出声,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屋子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冯婉不曾间断的痛呼呻吟。
就在这个时候——
外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布帘被人打起,却是出门会客的王恂走了进来。他应该是焦急赶来的,这会额头还泌着一丝薄汗,只是眼瞧着屋子里的这幅景象却楞得直直停住了步子。
等瞧清握着冯婉手腕的是崔柔,更是吓了一跳。
倒是庾老夫人瞧见她回来,先回过了神,皱眉问道:“老三,你怎么过来了?”
王恂闻言也醒过神来,他未再看崔柔和冯婉,却是走过去同庾老夫人先拱手一礼,口中是道:“母亲,我刚回来就听说家里出了事……”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坐在一侧的王珺看去,跟着关切一句:“娇娇,你没事吧?”
耳听着这话,王珺却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朝王恂看去。
对于她这个三叔,王珺以前对他的观感其实算得上不错,她这个三叔虽然有时候行事不羁了些,对家中的几个小辈却是好的。
只是——
她想起当日云姨娘的那番话。
三叔明明知道哥哥去世的真相,却一直瞒而不报。
虽说当初因为冯婉有了孩子,可不管怎么说,她的哥哥也是他的侄子,长大后也要喊他一声“三叔”啊。
当初三叔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瞒下此事,这些年又是怎么在看待他们一家?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她对于三房的那些人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她不会对付三叔。
可她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面对他。
王恂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王珺说话,心下疑惑,刚想再问,便听到眼前的少女终于开了口:“三叔不必担心,我没什么事。”
她虽然说着“没事”,可嗓音低哑,好似心里的余悸还未消。
眼见她这幅模样,王恂心下对冯婉更是恼怒不堪,明知道三房这个丫头是母亲的心头宝,这个蠢妇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偏偏还让人查出真相!
真是愚不可及!
正好此时崔柔见他进来便松开了攥着冯婉的,回身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王恂便直接走上前,狠狠地朝冯婉踢去,眼见人痛呼倒地也面不改色,只是沉声骂道:“你这个蠢妇,我们王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敢买凶杀人!你这个蠢妇,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人!”
王恂一边骂着一边仍旧踢着人。
他踢得力道并不轻,有一脚正好踢中冯婉的心口,竟让她直接吐吐出了血。
眼看着底下这幅模样,庾老夫人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再这样踢下去,只怕冯婉这条命都保不住:“好了,老二,你想踢死她不成?”
王恂闻言,口中是道:“她敢做出这样的事,死都是便宜了她!”
他自己都觉得以前一定是猪油蒙了心,要不然怎么会娶这样的蠢妇?上回是偷拿中馈贴补娘家,这会更好,直接买凶杀人。
这个妇人,他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把她娶进家门!
不过到底碍于庾老夫人的威严,他还是住了脚。
冯婉的唇角还溢着鲜血,胸口也疼得厉害,王恂那几脚太过用力,要是掀开衣服一看,里头肯定都轻了。
她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能伸手按在胸口上,口中不住呻吟着。
庾老夫人看了一眼她的样子,让容归去请大夫,免得真出了什么事,而后是朝王恂看去,捻着佛珠淡淡说道:“你回来了也好,正好如今这事也还没个结果,你们就坐在一道商量商量,这事打算怎么处置。”
原本瞒下此事是打算先查个清楚。
如今王恂既然知道了,又涉及他们三房的人,自然便该坐在一道商量出个接过。
她这话说完——
王慎便沉声说道:“冯氏谋害娇娇性命,自然该交由京兆衙门处理,至于冯家……”他说到这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是盯着冯婉,继续说道:“冯荣既然敢买凶杀人,自然也难逃一死。”
王恂见此刚想开口,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冯婉却彻底变了脸色。
若是交由京兆衙门处置,便是要把此事公开了说,到得那时,她那三个儿女都会因为她的缘故彻底失了名声。
还有冯家……
她今日过来,可不是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冯婉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双手撑在地上跪直了身子,而后是望着庾老夫人说道:“母亲,我知自己罪孽深重,如今自请去家庙,这辈子都留在家庙吃斋念佛,为王家众人祈福,不再回来。”
“冯荣他和娇娇无冤无仇,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从我的吩咐去外头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是不住往地上磕着头,口中是迭声说道:“请母亲念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