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珍听到这些声音,倒是止了步子,她垂眸朝她们看去,口中是问道:“林雅呢?”
几个丫头见人问起,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互相张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丫头想着王珍以前的为人,轻声问道:“五,五姑娘,您要做什么?”
这话刚落。
王珍身后的一个婆子便上前几步,狠狠打了人一巴掌,口中还跟着厉声一句:“不知礼数的贱蹄子,主子问你话就老实回答,什么时候起,咱们王家有丫头可以质问主子的规矩了?”
那丫头猛地被人一打还没回过神来,倒是其余几个丫头白了脸不敢吱声。
王珍看着她们这幅模样也懒得再理会她们,刚想让身后的丫头去喊林雅出来,其中一扇屋门便被人从里头推开了。
林雅裹着一身斗篷打里头走了出来。
眼看着外头这幅模样,又见站在最前头的王珍,心下一惊,步子却还是忙朝人迎了过去,等走到人前,她边朝人福身一礼,边是柔声同人说道:“这大冷天的,王姐姐怎么过来了?”
口中是同以前那样与人寒暄着,心中却在猜测王珍的来意,思来想去,王珍这个时候过来也只可能是因为冯氏了。
不过这个事,王珍自然不可能当场拿出来说。
想到这——
林雅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可还不等她张口,王珍却已高抬了手冲她的脸上挥来。
这一巴掌用尽了王珍所有的力气。
林雅原本福身站着,未曾察觉到她的动作,等脸上泛起疼意的时候,她已经整个身子躺在地上了。
昨儿夜里才落了一场雨,这会地上还有些湿润,她这么倒下去,月白色的斗篷便被地上的污泥沾染着,甚至因为动作太大的缘故,那地上的泥泞四溅起来,有不少还溅到了她的脸上。
其余一众丫头早就见识到了王珍的厉害。
这会别说过来扶她了,连声音都不敢吱,冬盏倒是想过来,可还不等她动身便被几个婆子拿住了。
脸上泛着的疼,却还抵不住心里的震惊。
林雅和王珍相处这么久,自然也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王珍惯来就会装模作样,纵然再生气的时候也会顾忌自己的身份。
可今日,她竟然当众打她?
心下的震惊还没消散,察觉到脸上的疼意,林雅伸出指尖朝脸上探去,轻轻一触便疼得痛呼出声。
她惯来最宝贝这张脸,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
如今大庭广众被人这么一打,心里对王珍有着无尽的恨意,可她哪里敢说什么?只能咬着牙,忍着那股子疼,露出一副可怜模样朝王珍看去,口中是嗫嚅道:“王姐姐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王珍看着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她甚至没有拿个原由,只是居高临下得望着她,冷声说道:“给我打。”
她发了话。
身后的那几个婆子齐齐应了“是”。
两个婆子按着林雅的背,而一个年长的婆子便走到林雅跟前,拿着一块木板朝人的脸上的打去,那木板看着轻巧,打起人来却疼得很,偏偏打在脸上的时候还不易留下伤痕。
这东西是内宅私刑时用的,为得就是让你受了疼还状告无门。
林雅起初被几个婆子押着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等到那木板落在脸上,却是疼得尖叫出声。这若是放在别处,只怕早就有不少人过来围观了,可这莱茵阁实在太过偏僻,即便林雅喊得再响,也只是在这一方天地徘徊,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而王珍也不担心林雅这几个丫鬟敢去外头通风报信。
别说如今她们被她找人看着。
纵然没人,她们也不敢。
她就这样居高临下得望着林雅,那木板一下下打在人的脸上,不知已经打了多少下了,只能听到林雅起初尖锐无比的声音越来越轻,若不是还被人押着,只怕这会林雅就要疼得晕倒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她那张脸除了看起来红了些,竟是半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等到林雅支撑不住晕倒的时候,那个行刑的婆子也终于收起了木板,转身同王珍恭声说道:“姑娘,您看……”
“今日就到这了,以后……”
王珍一边说着话,一边是朝那个婆子看去,这婆子是当初跟着冯氏进府的,瞧着不怎么样,可对于处罚下人这一块却颇有手段。想到这,她是望了一眼晕倒在地的林雅,口中是跟着淡淡一句:“你每天抽半个时辰过来给这位表小姐,补补规矩。”
“到底是养在咱们王家的人,以后出阁也跟咱们家扯着关系,可别让她丢了咱们王家的脸面。”
那婆子哪里会不明白林雅的意思?
耳听着这话,便轻笑出声:“您放心吧,老奴一定会好生教表小姐‘规矩’,断然不会让她以后有机会丢咱们王家的脸。”
王珍耳听着这话也未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