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连枝所说的一样,有什么事耽搁了。
……
王珺的及笄礼是在王家宗祠那里办得。
等她走到那处的时候,今日过来观礼的人也都在了,少了礼乐之声,观礼得也只有十多个人,瞧着难免有些冷清。
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大燕的长乐郡主,成国公府的嫡女的及笄礼竟然会如此冷清。
不过与这种冷清所不同的,却是场上的气氛。
因为身在宗祠的缘故,又有王家列祖列宗在里头看着,使得众人的神情看起来也都忍不住端肃起来。
这宗祠以前除了大年初一,王慎会领着家中老小过来祭拜列祖列宗,平日很少开启,庾老夫人这也是为了弥补王珺的及笄,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端肃威严的地方举行。
地上铺着猩红的毛毡,王珺穿着一身采衣打外头进来。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相熟之人。
穿着一身紫檀色锦衣的祖母站在最中间,父亲和母亲便分站在两侧,舅舅和舅母因为是宾客的缘故便站在另一侧。
还有表姐等人也都分站在两侧。
场上无人说话,众人只是静默而又专注得望着她。
眼见王珺打外头进来,王慎惯来温和的脸上此时也有些掩不住的激动,只是到底碍于如今宾客皆在才强自压抑着,眼瞧着王珺停下脚步,他便重新理了理衣裳,上前一步同众人说道:“今日是小女笄礼,今请请诸朋好友来此贺小女笄礼,望其通孝悌忠信,不负众望。”
王慎这话说完,王珺便朝众人福身一礼,而众宾客也跟着回了礼。
等到王慎退后,笄礼也正式开始了。
由庾老夫人担任笄者,谢文茵为正宾,杜若担任有司,崔静闲担任赞者……而王珺经历过“三加三换”之后,叩拜双亲,聆听庾老夫人的训话,再致谢众位亲长和观礼之人,这笄礼就算是彻底成了。
……
等礼成。
庾老夫人便让王慎领着男客去外院用膳,而女客便留在内院用膳。因为宫里几位小主子都来了,未免家中太过冷清,庾老夫人还让人快马去城里的梨园喊了一个戏班到家里搭了戏台,便当做饭后休闲活动。
没得大家坐在一处,没个趣味。
这会内院里的女客吃过午膳便坐在院落里听着戏,王珺惯来是不爱看戏的,又因为心中掺着事,便同庾老夫人说了一句,打算去外头散散食。
庾老夫人知道她的性子,自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嘱托了人一句便放人走了。
连枝陪着王珺往外头走去,看着她神色不展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是记挂着齐王,想了想,便轻声问道:“您在怪齐王?”她知道郡主近些日子对今日的笄礼如此上心是因为齐王说要观礼的缘故,哪里想到,这不该来的人倒是来了。
反而应诺了郡主的那位,倒是没来,也难怪郡主瞧着会不高兴了。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摇了摇头。
她没有怪萧无珩,只是在想他到底在做什么,这才没有过来。
心里想着这桩事,脚下的步子却没停,今日王家的奴仆不是去前院吃东西了,便是在洒扫或是去管事那处拿赏钱,因此王珺这一路过去也没瞧见多少人。
倒是走到一处的时候,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说话声,大抵是觉得熟悉,王珺便停下脚步抬眸望去,而后便瞧见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
竟是萧无琼和王祈。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如今站在一处,不仅连枝愣了一下,就连王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尤其是在看到萧无琼的面容时,她那双先前拢起来得眉头更是狠狠得皱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那颗梧桐树下的萧无琼并未察觉到有人过来,她半低着头,垂着一双眼,不似平日那副矜贵自持的模样。
即便隔得远,王珺都能瞧见她脸色微红,隐有几分羞怯的模样。
相交两世,这还是王珺头一回见到萧无琼这幅模样,倘若不是因为二哥一直恪守本分,甚至脸上还流露出几分不耐之意。
她只当这两人有什么不成。
这样想着,王珺便又庆幸先前没让杜若同她一道出来,若不然让她瞧见这幅模样还不知道该怎么想。
不过也就那一会功夫。
起初还红着一张脸的萧无琼突然就变了脸色,那双原先望着王祈泛着盈盈水波的眼睛,这会却掺着些恼怒和愤恨,红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什么,而后便愤愤甩袖走了。
眼看着萧无琼离开,王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
她并没有放轻脚步声。
因此还不等她走近,王祈便已转身看了过来。
瞧见站在身后的是王珺时,又见她身侧除了连枝之外再无别人,王祈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才与人说道:“好好的,怎么不陪着祖母看戏,反而走到这儿来了?”
王珺与他相处惯了,这会听得这句便挑眉说道:“二哥这幅模样倒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怕杜姐姐知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