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王珍再也忍不住,撑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双目睁开朝王珺看去,嗓音也透着些怒气:“王七娘,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
她这话还未说完。
王珺便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王珺此时的面容太过严肃,又或许是因为这话背后饱含的意思,王珍一时竟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喉间还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目光倒是没有收回,只是望着王珺的方向,两片红唇微微掀起,带着些讥嘲的模样:“怎么,你今日不是来看我笑话,而是来可怜我的?”
说完。
她是又嗤笑一声,紧跟着一句:“齐王妃神通广大,眼线无数,到底怎么回事,您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何必再来问我?”
看着王珍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王珺只觉得心底有一团无名火升起,要不是因为祖母的缘故,她哪里有这个闲功夫来管她的事?不愿与她废话,直接走上前去,一手挟住她的胳膊,一手板正她的下巴,逼着她回身。
她用足了力气,王珍根本挣脱不开。
眼看着王珍挣扎的模样,她也没有松手,居高临下得看着她,目光沉沉得:“王珍,我不是来看你笑话,也不是来可怜你!我很忙,没有这个闲情雅致来管你的糟心事,要不是担心祖母伤心,你觉得我今日会过来?”
这话说完。
她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继续说道:“何况,我认识的王珍也不是能做出这样糊涂事的人。”
“所以——”
眼见王珍突然停止了挣扎,王珺望着她,沉声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发生宫里那桩事后,王珍听到许多话,也看过很多眼神,厌恶的、鄙夷的、不敢置信的……每个人都觉得她是疯子,避她如蛇蝎,疼爱她的姑姑失望得看着她,就连她的亲妹妹也觉得她是疯魔了。
甚至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众目睽睽,无可抵赖,她的确亲手把林雅推到了湖中。
合了合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王珍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她伸手推开王珺扳着她下巴的手,倒了一盏茶,连着喝了好几口才开口说道:“外头的人没有说错,是我亲手把她推入湖中,我想让她死。”
耳听着这个回答。
王珺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她只是松开挟着王珍的手,坐到了椅子上,望着她继续问道:“她做了什么?”
王珍听到这句的时候,握着茶盏的手一顿。
她抬头朝坐在对侧的王珺看去,似是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自嘲得露了个笑:“我没想到,你是第一个问我这样话的人……”出事之后,她被许多人问过话,姑姑、祖母、父亲、哥哥,他们都是她的至亲血脉,也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可他们却只是问她“是不是她做得?”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一个人问她,是不是林雅做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王珺是第一个。
这个被她视为对手视为劲敌,自小就被她厌恶、被她嫉妒着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面前,问她这样的话。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有趣,王珍扯了扯唇角似是想笑,最后却还是笑不出。
双手捧着茶盏,低下头重新饮了一口茶,而后她才看着王珺,淡淡道:“林雅和我说,魏王要提她为侧妃。”
耳听着这么一句,王珺皱了皱眉。
刚想出声,王珍便已转过视线,她没有看王珺,反而盯着墙角的一幅画,缓缓说道:“你没有去今日的宫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个贱人穿着一身华服戴着珠翠宝饰,挺着一个大肚子被众人簇拥在一起。”
“萧无珑还亲昵得拉着她,同那些人说着话,仿佛她才是魏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似是想起今日宫里的那番情形。
王珍握着茶盏的手又收拢了些,她的脸绷得厉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后来那个贱人故意把我叫到湖边,屏退丫鬟,拿那些话刺激我,她算得很好,就在我伸手推她到湖里的时候,萧无珑带着其他人出现了。”
王珺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日这样的情况,摆明是林雅给王珍下的套。
但凡王珍能够小心一些就不可能入套,可王珍对萧无珏的情意,远比她知道的还要深,先是被林雅抢先进府还怀上了萧无珏的孩子,又被林雅抢尽风头,以王珍的脾气,的确是难以忍受。
只是如今这的局面。
王珺望着她,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起初的时候。
王珍是真得没想过。
她那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管得了其他?那个时候,她一心想着要林雅死,连带着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也死得透透的,后来听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