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吧。”陈灿冷不丁开口,把一串茄子放在他盘里。
王海盯着盘里凭空多出来的茄子,脑袋一晃一晃的:“嘿嘿,不是工作的我就能说。”
“比如?”沈顺清追问。
“比如沈记……”王海突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像个钟摆似的左右摇晃,伸手一指,一个踉跄差点戳到沈顺清的鼻子。
他指着沈顺清,表情严肃,眼睛瞪得滚圆。
“沈记!我认识你!”
还好,不是“真相只有一个——犯人就是你”。
沈顺清松了口气,眼前这姿势这气场,若是配上名侦探柯南的bgm,他都想反省自己是不是谋划了密室杀人事件。
“我在林城还算有名。”沈顺清非常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是!”王海摇竖起大拇指,嘟囔着:“你是曲总的……那啥……操,那文绉绉的词叫啥我给忘了。”
“哎,我王海没文化。”王海一屁股坐下,十分沮丧地夹了片茄子,还没塞到嘴里,又把筷子一扔:“哦哦,想起来了,意中人!”
啥?
“你是曲总的意中人!”王海中气十足一声吼。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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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上男女们趁着酒意大放厥词,男人们从股市下跌聊到美日关系,硬是把烧烤吃出一派指点江山的气魄,女人们一边笑得千娇百媚,一边张牙舞爪把鸡骨啃得赤`裸裸。
没人注意到这桌发生了什么,沈顺清却给被这一声吼给吼懵了。
这话啥意思?
他回过头看向陈灿,却见陈灿跟无事似的用签子小心剔除着生蚝上的蒜蓉。
“你不吃大蒜?”
“嗯。太辣。”陈灿边剔边答。
“哦。”沈顺清替陈灿可惜,大蒜挺好的,杀菌又健胃……个头啊!差点被这小子带偏。
“刚才的话……啥意思?”沈顺清问。
“哎,我说不清,反正就是曲总把你放心上的意思。”王海抓起一把毛豆往嘴里塞:“曲总以前还给你写信来着呢,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寄,我跟着瞧见的。难怪总觉得你名字眼熟。”
信?什么信?
“不过那都好多年前的事儿啦,后来曲总就没寄了,都有手机了谁还寄信啊。”
既然能给他写信,那曲霆就是曲听秋没跑了。
但曲听秋把信寄哪儿了?
沈顺清脑里窜出一百个黑人问号脸,想了想还是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你认识曲……曲总的时候,他就叫曲霆吗?”
“是啊,不然还能叫啥?曲棍球吗?”王海呸的一声把毛豆皮吐在地上,又端起酒杯,沈顺清连忙跟他碰杯。
看样子曲听秋早就改名了?
“你和曲总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我们……铁哥们……亲……亲兄弟。”王海说完,一头栽在桌上。
“喝醉了。”陈灿放下烧烤签,瞟了眼王海,下了结论。
烧烤摊上喝醉的要么掀摊要么脱衣,像王海这样安静醉倒反倒是十分给老板省事,老板非常平静的结账,瞅都没多瞅一眼。
沈顺清推了推他肩膀,见人趴着没动,只好问陈灿:“知道他住哪儿么?”
陈灿擦了擦手,掏出手机啪啪啪按得飞快,不一会儿,把屏幕举到他面前。
是两条短信。
“王助理喝醉了,请问送回哪里?”
“新阳路,科林酒店。”
联系人——曲霆。
刚到酒店门口,就见曲霆倚着大堂外的立柱正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上淡蓝的光柔柔地映在脸上,一道细微的光束顺着鼻梁蕴开,滑过下颌,在喉结汇积成小小的斑点,又灵巧的倾泻到纯白的衬衣领上,蜻蜓点水地给衣褶嵌了道浅蓝色的边儿。
沈顺清咽了口水,拨亮远光灯闪了两下,曲霆抬头,把手机收回口袋迎了上来。
沈顺清示意陈灿在车上等等,到后座把醉醺醺的人拖了出来,曲霆赶紧上前架起王海胳膊。两人挤在车门外,身体不可避免的紧挨,沈顺清突然感到有一丝凉意掠过的脖子,抬头才发现曲霆像是刚洗完澡,几缕未干的头发随意的耷拉在耳边,水珠顺着发梢刚好滴在他的后颈,凉凉的。
沈顺清一怔,手上忘了动作。
王海身子随之一沉,脑袋重重地在车门上磕了下,瞬间清醒过来,对着曲霆一阵哆嗦:“老……老大。”
曲霆把人扶起:“站得稳么?”
“站得稳!”王海立正。
“我不是刻意灌他酒的。”沈顺清小声说,像是解释。
“没事,他酒量不好。”曲霆扶着摇摇晃晃的王海往酒店走。
沈顺清不放心地跟在两人身后。
王海斜靠着曲霆,迷迷糊糊地打着酒嗝。
电梯里昏黄的光扫过曲霆湿漉漉的头发折射在玻璃上,汇成一个光点,纯棉衬衣勾勒出好看的腰身轮廓,颈间残留的的洗发水香味在电梯里流窜,时不时就钻进沈顺清鼻子里。
不得不说,褪去了夸张服饰的曲霆,有几分让人动心。
沈顺清想起王海方才咋咋呼呼的说着‘意中人’,有点乱了心神,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打破过于安静地气氛:“约王海出去并不是要套话……”
“没事,真不用放心上。”曲霆轻轻推开王海越贴越近的脑袋:“陈记者找我要王海的电话,我猜是你的意思。”
沈顺清看着曲霆的侧脸,见一小戳湿发紧紧贴在他眉边,为眼角蜈蚣般的伤疤上沾了一抹水渍。他心一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