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作为人类时太多的繁杂事务让他们没法释放狼性——但是每个月至少也有三十多个狼人能放纵本能。埃利斯狼群的领土范围几乎囊括了整座城市,从金门公园往西,到东区的集市街以北。这是一块相当大的领土,而帕克以了解领土内的点点滴滴为傲。
狼的天性与人类世界的冲突是这个城市奇异的不和谐之处。在野外,一只狼可以享有他领土内的每一寸土地,在领地上巡逻,保卫它的领土。但在城市里,一只狼不得不与成百上千的人共享它的领土,这其中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的狼人。城市里高楼林立、交通拥挤,数以千计的人流每天来来往往,不断跨越着领土边界。在城市中,狼群领土的边界多半驻守不严。这意味着相比乡野的狼群,城市里的狼群必须以更加宽容的态度处理领域内的违规行为。它们得搞清楚一个狼人闯进领地到底是为了挑衅头狼,还只是单纯地赶去上班。
今晚,这个o并不是故意找埃利斯狼群的麻烦,但那个就纯粹是来挑衅了。任何一个都应该心知肚明这些规矩,更何况帕克之前就和迈克尔·福迪诺斯打过交道。福迪诺斯在这个城市工作,所以他先前就向帕克征询过在埃利斯狼群领土内居住的正式许可。但是帕克不喜欢他。他一方面想获得进入领地的许可,一方面又想保持着孤立状态不加入埃利斯狼群。帕克不相信任何一匹孤狼——狼天生就是是群居动物,习惯于狼群的结构——但他又没有任何实际理由拒绝让福迪诺斯拿到“安全通行证”。
今晚,当福迪诺斯为了追逐o闯入公园的时候,帕克咆哮着叫他停下来。但是他没有。那这就是在挑衅。
帕克抽动鼻子捕捉狼群的气味。在他们刚才分头的地方他能闻到丹和凯特的味道,也能闻出福迪诺斯的味道,还可以闻到血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微弱的铁锈的味道。
当他小跑回茂密的杂树林时,福迪诺斯躺在地上,凯特和丹站在他旁边。其余的狼人在视线以外的地方包围成圈。
福迪诺斯已经转变为人形了。
丹和凯特还是狼形。
帕克在朝前走的时候变成了人形。在重塑的过程中,他的肌肉拉伸、骨骼断裂。变身的痛苦总是尖锐而清晰,迅速而灼烫,但在几秒之内就结束了。紧接着,帕克以人形站在福迪诺斯面前。
“我说了停下。”他说。他的声音非常低沉。
福迪诺斯撇着嘴,“你又不是我的首领。”
丹朝他低声咆哮。
“这是埃利斯狼群的领地,”帕克说,“你能够住在这里全靠我好心。不过以后你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你不过是一条小狗!”福迪诺斯说道,他的面部扭曲,獠牙裸露,“你还没有当头狼的那个能耐!”
“那你要我证实一下吗?”帕克反问,他的爪子从皮肤下破出。
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不识时务的外来者因为他的年龄和他看似青涩的样子而想要挑衅他。但是后来他们都学乖了。
“那个o在哪儿?”福迪诺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说你是个强大的头狼,那你现在不正应该把他按在地上操吗?”
凯特看着他,她的耳朵抖了抖,似乎也在好奇同样的问题。
帕克眯眼看向福迪诺斯,“给我从我的领地上滚蛋。如果你在黎明之前还没有离开,我会杀了你。警告我只说一次。”
凯特和丹从福迪诺斯身边离开。福迪诺斯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拽着身上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西装,然后从树林间扬长而去。帕克凝神听着,确保有几个beta一直跟着他。
“怎么样?”他问凯特,凯特挑高眉头。
凯特变成了人形,毛发从皮肤上褪去。她站直身子,坦然赤裸着,“好吧,那个混蛋说得有点道理。”
凯特生来,但同时也是帕克的姐姐,所以她从不需要向帕克表现出她的臣服,无论是对一个的臣服,还是对一匹头狼的臣服。她从她的头发里摘出一根树枝,“如果我们的领地里有一个四处乱跑、没有被标记过的o,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开始问你为什么不标记他。”丹在她的腿边打转,凯塔伸出手指顺着他的皮毛来回抚摸,“而且不止我们自己人好奇,周围的狼群也会。”
帕克皱起眉头。
他才刚满二十八岁,作为一个狼群的头狼未免太过年轻。好吧,虽然目前为止,无论是来自狼群内部的威胁——把自己的表弟本从狼群中驱逐,虽然这事不堪回首,但他必须这么做——还是来自外部的威胁,他已经能够成功阻止每一个前来挑战他位置的狼人,但是他时不时还是会发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这些威胁大部分是来自那些无组织的,他们觊觎着埃利斯狼群的领土,并且认为自己可以肆意闯入然后夺取首领的位置。他们大多是外来者,所以显然是没有听说过帕克·埃利斯是一个无情、残酷、毫无慈悲的首领。福迪诺斯可以轻易地任人揉搓,就像随意对待一套便宜西服那样,但不是每一个挑战者都像他一样怯弱。
“所以呢?我必须标记那些流浪的o,只因为这样做会让我显得更强大?”事实是,帕克是想这么做的,而且不仅仅出于这一个原因。他仍然可以闻到那个o的气息,仍然可以尝到他的味道。他的狼性因为标记对方、强迫对方臣服的想法而蠢蠢欲动,让他忍不住想长嚎。
“是的,”凯特简单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