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屋外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父亲,这里没有人敢进来,就在这里说话吧。”
两人推门进来,当前一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颇为俊朗。
另一名大概四十岁左右,相貌平凡,五官只能说端正,并不如何出色。
相貌虽然普通,一身气度却不凡,眼中隐含凛冽意,此时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浓眉紧锁。
俞青微微一怔,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妲己的父兄,冀州侯苏护与其长子苏全忠。
只听苏全忠道:“父亲,朝歌那边情况如何?帝辛可有什么动作?”
苏护沉声道:“不必担心,如今西岐势大,帝辛忌惮的是姬昌,没有时间顾及我们。
他先前纳妲己进宫便是想拉拢我们为他所用,妲己已经进宫,如今世人皆知我苏护爱女之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我们。”
俞青渐渐皱起眉头,这两人言语间对帝辛竟然毫无敬意,泄露的信息更是让人深思。
两人并不知梁上有人,言谈毫无顾忌。
听了片刻,俞青越发心惊。
原来当初苏护所谓的被帝辛逼迫献女,愤而起兵不过借口,这一切他早有预谋,背后甚至有西方教的影子。
帝辛纳苏妲己,乃是正式向苏护提亲,并言只要苏护同意,便可成为皇亲国戚,永镇冀州。
帝辛继位后开拓疆土,能征善战,素有英名,当时后宫中也只有一后二妃并两位皇子,相貌又十分俊美,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不错的女婿人选。
而且当时帝辛的口气也并不强硬,言语中还颇有拉拢之意,苏护若不同意,大可委婉拒绝,他却张口就骂帝辛昏庸好色,还将其比作亡国之君夏桀。
随后更是在城门题诗大骂帝辛,并言永不朝商。
苏护能坐到冀州侯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般行事,实在有些反常,不是一个臣子应有的表现。
他甚至等不及回到冀州,在朝歌就扬言要反帝辛,他这般行事,肯定已经想到了后果,但他却义无反顾的做了,自然说明他有所倚仗。
从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俞青大致推测出了一些东西。
封神之战背后牵扯的势力十分复杂,老子崇尚无为而治,门下弟子又少,并不参与此事。
阐教元始天尊与女娲则是支持西岐,截教的通天教主虽未表态,但以闻仲为首的数名弟子都在朝为官,可以说是隐隐偏向帝辛的。
而西方贫瘠,西方教一直在找机会入土东方,伺机传教,只可惜道门势大,接引与准提也不敢明着与三清作对,只能暗中行事。
这次封神之战正是大好时机,情势越乱对他们越有利,自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今大商国力渐衰,已现乱象。
八百诸侯蠢蠢欲动,前有北海袁福通起兵造反,后有西岐练兵强国。
苏护身为一方诸侯,只怕早就动了心思,这次有了西方教两位圣人做倚仗,自然是底气十足。
帝辛纳苏妲己的想法正好给了他借口,一方面显露出了他的刚正不阿,另一方面又扮演了爱女儿的好父亲角色,又有正当的借口反商,正是一箭三雕。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西方教最后放弃了他,但说来苏护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获利颇多。
如今女儿成了贵妃,他也因忠义之名闻名天下,连西伯侯姬昌都对他赞誉有加。
如今东海叛乱频出,西岐又有不臣之心,帝辛分身乏术,对他这位国丈多有倚仗,再怎么忌惮也是拉拢为主,不会轻易发作。
苏护也正好抓紧机会,练兵强军,暗中搜罗奇人异士为己所用,只待时机成熟,再行大事。
想通这一切,俞青忍不住叹了口气,先前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是得想个办法尽快抽身才是。
从苏全忠与苏护谈话中得知苏夫人正在别院养病,俞青转道去了别院,果然见到了卧病在床的苏夫人。
苏夫人刚吃完药,正躺在床上歇息。
她今年已经三十有一,看着却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端庄秀丽,十分温婉,此时面色苍白,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俞青并没有现身,施法让苏夫人睡去,暗中查探了一番,发现苏夫人不过是犯了头疼的老毛病,身体也有些虚弱,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微微松了口气,俞青用灵气为她洗精伐髓,治好了她的宿疾。
又从袖中取出一颗指甲盖大的白色珠子,将其放在苏夫人手中,随后悄悄离去。
傍晚,苏夫人醒来,便发现自己神清气爽,缠绕自己多年的宿疾也消失无踪顿时又惊又喜。
正满腔疑惑,忽然发现右手居然握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珠子。
不知为何,苏夫人一见这珠子便说不出的喜欢,把玩了许久都爱不释手。
贴身服侍的丫鬟见状便劝道:“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古怪了,这珠子又来历不明,夫人还是将它扔了为妙。”
苏夫人却说什么也不肯扔掉,“不过是一颗珠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危险的毒物,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说罢便让丫鬟去取丝线来,预备将珠子络好贴身携带。
见她执意如此,丫鬟也没办法,只得依言照做。
从此后苏夫人一直贴身带着这枚珠子,时刻不离身。
谁也没想到两年后苏夫人忽然诊出喜脉,同年年底以三十三岁高龄产下一女。
苏夫人没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