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审神者昏迷后就一直坐在门外游廊上说是看风景的髭切,还有急的上蹿下跳连衣服都不想洗了的歌仙,再就是拉都拉不住非要来找人的三日月……
现在轮到粟田口了吗?
骨喰严肃地想,这个审神者一定有毒。
今剑是独自回来的,赖亲被留在安倍府用餐——确切说,是听故事,膝丸不得不陪着他,于是就派了今剑回来传话,谁知道他一进门就收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中庭里伫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深蓝色宽大的狩衣映衬着金色的护甲,端庄秀丽,风姿绝世。
“三日月!”
今剑先是一愣,随即就高兴地扑了上去:“三日月,你怎么来了?主公有新的指示吗?”
三日月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小天狗,凝视着他的眼睛:“主公?”
今剑点头,眼睛里满是天真孩气:“不是说要停留一段时间吗?我们这个月干掉了四批检非违使哦!诶,要是岩融在就好了……可惜主公这么非……”
三日月眉尖一动,本丸的今剑有过几十振,这样活泼天真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第三任审神者在的时候……
“对了,这么只有你自己?跟你一起来的——”三日月试探着问,今剑毫无心机地回答:“髭切殿喝醉啦,膝丸殿在安倍晴明府上,我是回来给赖光大人传信的!”
髭切,膝丸。
三日月略略一回想,就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第三任审神者任职期间,本丸有过短暂的和平时光,出阵远征也一应安排得恰到好处。
源氏兄弟和今剑的确有过一次一同出阵的经历,好像就是前往平安中期,平安京突然出现大量时间溯行军,他们在那里待了十六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今剑不在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回来后的髭切就变得异常沉默,和膝丸的关系也变得相当疏远——
形容的准确一点,似乎是膝丸犯下了什么巨大的过错,髭切没有当面说他什么,但之后本丸内再也没有看见两人同时出现过。
在之后不久,第四任审神者上任的第一次出阵中,膝丸就因为她的冒进碎刀了。
髭切听闻这个消息后,什么也没说,坐在游廊上坐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就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画风,连三日月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亲手捅进审神者胸口的那一刀,也许没人能窥探到他心头鲜血淋漓的伤口。
所以……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日月摸摸今剑的头:“我知道了,我这次只是远征,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马上就走。”
今剑依依不舍地扯着三日月的袖口:“这样啊……那好吧……”
三日月提醒他:“你不是还有事情找主……赖光大人吗?”
今剑一拍脑袋:“对哦!”活泼的短刀三两下跳上游廊,对三日月挥挥手:“那我走啦~”
三日月颔首微笑,双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等看不到今剑的身影了,才慢吞吞从另一个方向往后面主屋走。
那次回来后今剑并没有提到他的出现,可见即使他来过也没有停留,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吧……
三日月想着,不紧不慢地走着,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刚刚看到主君时,他唇上被啃咬的痕迹……
但是三日月并没能见到源重光,宫中传来消息,请源重光入宫觐见天皇陛下。
等三日月走到主屋外时,只看见今剑跟在他身后刚好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
药研轻巧地落在三日月身边,一同看着那个方向:“三日月殿知道大将现在这个身份的生平吗?”
三日月摇摇头:“这个时期的我,大概还保存在宫内省吧,药研殿呢,知道什么吗。”
药研苦笑:“那么镰仓时代才出现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三日月想起回到本丸后髭切膝丸的状态,不由忧心起来:“总感觉……不是很好呢……”
源氏的昌盛,几乎是和平氏的衰败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94o年的“天庆之乱”开始,源氏就一路踩着平氏上位,高唱凯歌,在平氏的血泪史下铸就了自己的辉煌。
甚至发展到后面,源平两家直接发展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据说,连源氏养的狗都不能从平家人的面前过,搞不好就会被炖成狗肉火锅。
如果当时有火锅这种东西的话……
但是凭借着这样的仇恨,就算没有火锅,平家人也能借着一腔热血发明出来吧……
源重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这么想着,他手里还有天皇御笔的诏书,正是关于领兵讨伐平忠常的关东政权一事。
其实……源重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按照本来的家谱规律,桓武天皇给他赐姓,赐的应该是“平”才对,平重光……
不好听不好听。
源重光随手把诏书扔到一边,掀开牛车的帘子,看见今剑自娱自乐跟着牛车跑前跑后,对他招招手,今剑乖乖凑过来听他说话:“天皇的命令很急切,估计关东那边形势已经很急迫了,你去找膝丸,让他快点回来,然后和髭切一起准备一下出行的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
今剑举起一只手开心地回答:“是!一定带到!”
话音未落就跑的没影儿了。
源重光看他三两下就不见了,却没有放下竹帘,反而对着一片虚空出声:“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四下里依旧沉寂,只有牛车骨碌碌轧在石头路面上的声音。
源重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