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当初那样乞求过,只要让家主活下来,怎么样都好,可是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像是被细小的虫蚁咬啮着,用迟钝的匕首一点一点切割着,满身血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是他太贪心了吗?
暗红的眼眸睁开又闭上。
就算是弟弟……就算是弟弟……
外出的付丧神们陆陆续续归来,源重光没有看到墙边的髭切,他伸手接过那一振许久不见的太刀,眷恋般轻轻摩挲着熟悉的刀鞘。
温顺的灵力一遍遍冲刷着刀身,虚空里炸开大蓬樱花,薄绿发色的青年睁开琥珀色双眼:“源氏的重宝,膝丸——家主?”
最后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扭曲得变了调。
看着他那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源重光忍不住就想逗他:“所以源氏的重宝到底是你还是我?”
膝丸脸都憋红了:“我,我不是……我……阿,阿尼甲呢?”
诶,好久不见,这孩子一委屈找哥哥的毛病还是没改。
源重光扫视一圈,朝着角落抬抬下巴:“髭切?”
那个修长的人影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走出来,把一只手搭在膝丸肩头,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哎呀哎呀,肘丸还是这副样子呢。”
两双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猫眼在极近的地方对视,髭切眼底暗红的流光一闪,而后惊异地昂头:“啊,看不出来,弟弟变厉害了啊!”
膝丸垂下眼睛,一脸无奈:“说什么啊……就算变厉害了也是阿尼甲教的好对吧?还有啊,是膝丸不是肘丸啊!”
髭切勾住膝丸的肩膀,连拖带拽地把弟弟拉出门:“家主,弟弟借我用一用哟~”
膝丸也不反抗,任由自家兄长嘁哩哐当地把他一路拖出门,脸上还艰难地对众人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啊,很抱歉,阿尼甲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我稍稍——呃!”
髭切换了只手,勒紧膝丸的脖子:“好啦好啦,厉害丸,话真多……”
众人目送源氏兄弟消失在门口,那个送来膝丸的男人跪坐在源重光面前,恭敬低头:“我名烛台切光忠,因前主试刀斩断青铜烛台而得赐名,愿奉您为主。”
源重光一挑眉,他身后留着一头长发的红衣青年也端正跪下:“我是和泉守兼定,强大又帅气,是非常流行的刀哦,愿奉您为主。”
“堀川国广,是兼桑……呃兼定的助手,希望跟随兼桑,奉您为主。”
“嘛~我是美人次郎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说只要跟随你就可以有酒喝?以后请多多关照哟~”
……
源重光看着面前跪下一排大大小小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问道:“我身上带着的那振刀呢?”
烛台切光忠愣了愣,急忙取下腰间另一振太刀:“在这里,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是这的确是烛台切光忠没错……”
源重光接过太刀细细端详,探入灵力,还是一片空荡:“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是这个时空的烛台切本灵。”
长久的沉默后,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不……这并不是我的本灵。”
源重光猛地握紧了刀鞘,抬头直视面前的男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烛台切平静地回答:“是的。但是,这的确不是烛台切光忠的本灵。我想您应该明白,分灵会对本灵产生本能的感应,但是在这振刀身上,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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