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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重光这一觉睡了好像很久,满身的疲惫都被轻轻拂去,他懒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弧度美丽的下巴,玉白的肌肤没入狩衣的领口,凭空带出了难以言喻的色/气。
他微微动了动,腰后环绕的手紧了紧,将他裹在怀里的人带笑开口:“主君醒了吗?哈哈哈,多睡一会儿也可以的哦。听说老爷爷的臂枕可是很多审神者梦寐以求的呢。”
源重光毛骨悚然,瞪过来的眼里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大字:老流氓!
三日月习惯带笑的脸一下子显得委屈起来,盛世美颜威力乘以十,几乎要把源重光的眼睛闪瞎。
源重光表示他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伸手推开试图凑过来的这张脸:“怎么就你一个?”
他从三日月的怀抱里坐起来,理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谁给他换的浴衣,好像……还洗过澡了?
源重光不在意这个,平安时代的风气开放极了,所以养的他的三观也有点歪,如果看对了眼的话,他并不介意和人家上个床什么的,洗澡算什么。
他环顾四周,看摆设,可能是乡间的旅社,放着被褥寝具的柜子半开着。
他又低下头去看那个老不正经的流氓,对方正单手支头看他,深蓝的头发被睡的凌乱,衣服领口敞开不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慵懒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见他看过来,淡色的唇一弯,身体力行地阐述着“色/情”这个词语。
感觉……有点毛毛的。
源重光急急撤回视线:“就你一个?一期和长谷部呢?我怎么记得还有髭切他们?”
拼命凹造型的三日月闻言,笑容淡了一些:“啊,他们,他们出去追剿时间溯行军去了,主君一直没有醒,就留下我和药研守着您,药研刚刚下楼拿早餐去了。”
药研。
源重光的手指忽地攥紧,强行转移注意力:“我带一期他们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并不能看见他们的身形,你们怎么做到和旅社老板交流的?”
三日月眼神闪了闪:“看不见吗?可是我们可以哦,您从本丸带出来的付丧神——都可以被看见。”
什么?
源重光被这个消息弄得有点懵,怎么,付丧神还分可见和不可见两种的吗?
三日月想了想:“也许是练度不够的缘故吧?练度上来就好了。”
源重光随意点点头,幛子门发出轻轻响动,黑发紫眸的少年走进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两双眼睛。
他一愣,随即惊喜的唤道:“殿下!您醒了?”
源重光对他的称呼不置可否,斟酌好一会才说:“你怎么叫我,我都无所谓,但是,在我找出我的药研消失的原因之前,我不会像信任他那样信任你,你明白吗?”
药研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他深吸一口气,沉静地回答:“是的,我明白了。”
我的药研……
他能够被您称为是“我的药研”,那么,我呢?
藤紫色深处升起狰狞的血气,就算是“我”,也去死吧。
三日月猝然抬眸看了药研一眼,而后拉拉被子:“诶,真是不想起呢,老年人不就是应该早睡晚起吗?主君认为呢?”
源重光一脸嫌弃地偏过脸:“谁管你起不起。”
他起身穿衣服,药研忙过来帮他,三日月很有自知之明地乖乖躺着,没有上去捣乱。
披上深黑的羽织,源重光摸摸腰际:“我的刀呢?”
那振太刀是特意向织田信长借的,搞丢了就不好了。
听见这个问题,药研迟疑了片刻:“那振刀,被烛台切殿保管着。”
烛台切?
“烛台切光忠?”源重光想了想,扒出这个名字,得到药研的认可,“我说……怎么这么熟悉……那振刀,不就是烛台切光忠么。”
源重光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织田信长借给他的太刀还真是和记忆里那振烛台切光忠一模一样。
可是,明明感受到他的灵力了,为什么烛台切光忠没有化形?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在那振刀里感受到付丧神的存在,不然他也不会以为那就是一振普通的刀了。
不应该啊,这些寄居着本灵的刀在他催生了灵智后,应该早就具备了化形的能力,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像是……
那只是一个空壳一样。
药研跪坐着,忽然侧耳倾听片刻,轻声回报:“殿下,他们回来了。”
源重光点点头,幛子门被拉开,一个活泼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回来啦~打败了所有时间溯行军,还带回了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哟~”
这轻快俏皮的声音,正是今剑。
小天狗啪啪两下甩掉脚上的木屐,蹦进房间,相当自来熟地贴近源重光:“主殿您醒啦~看看我们带回了什么!”
跟在他后面的髭切出乎意料的没有笑,只是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地靠在墙边,面对源重光无声的询问,琥珀色眼睛勉强弯起:“家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源重光移开视线,落在其后进来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右眼带着一只眼罩,黑发金眸,肩头戴着甲胄,气质沉稳,一看就是一个十分可靠的成熟男人。
但是源重光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他的重点在于那个男人手里的一振太刀。
是他无比熟悉的形状,长度。
“……膝丸?”
靠在墙边的髭切将脸藏入墙角的阴影,铂金色的短发隐入黑暗。
果然,只要膝丸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