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回忙碌,沈津鹤又处在自我修复之际,真人毫无闲暇顾忌其安危。
雾相形成的极快,几息间转变完,又在几息后消逝,黄中还沉浸在沈津鹤死前的不甘中,却听正前有人啪啪鼓起掌来,“果真是一出妙戏。”
黄中惊骇万分的猛地抬头看饶宗主,饶宗主嘴角沁着笑,“果真是一场自编自导的好戏啊,我的好徒儿,沈津鹤!”
在众人错愕的眼光和黄中惊惧的目光中,饶宗主缓缓站起身,走到黄中近前,“你便是沈津鹤,堂堂仙宗大派弟子夺舍杂役之躯,以此瞒天过海敲响鸣冤钟,试图欺师灭祖!”
第118章 夺舍与突变
黄中藏在宽袖中的手握得极紧,正如他现在揪在一起的心,他很紧张,已很惶恐,但抵死不认,“饶天意!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虽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但沈师叔兄弟待小仆不薄,若非沈师叔知遇之恩,我黄中怎会成为阳炎峰上人,只能在生死无常的外门杂役院里听天由命。”
黄中说得煞有其事,“当日,沈师兄气息奄奄,小仆正巧奉命前去照顾沈师兄,如此才听到沈师兄临终之交代。可叹你们师徒做得隐秘,阳炎真人只觉沈师兄行功出现岔子并未深究,但小仆不忍,定要给沈师兄一个交代!”
“好!好!说得甚是合理!”饶宗主不惧反笑,“当真是一个忠仆拳拳报主之心呐!”
然而,他却突而话锋一转,“若是忠仆为何不再当日就向真人言明,或者直接敲响这鸣冤座钟?呵,因为你没有办法,当时你正处于抢夺肉身的阶段,为克制肉身与神魂的排斥感硬生生修行岁载有余才能勉强控制住肉身!”
饶宗主瞥了一眼门外昏头转向的弟子们,悠悠地在黄中身边转了一圈,好生打量一番,黄中袍下的手指因为巨力握拳,指甲已经深陷到皮肉里去了,然而,他一点都未觉得痛意,心中甚是不甘,“饶宗主真是好狡辩,黑白颠倒,刑罚长老您可去杂役院里或者阳炎峰中寻个弟子来,小仆可当面对峙证明自己的身份。”
刑罚长老有些犹豫,事关背离正道的夺舍之事,传出去那是正道之齿,饶宗主却开口阻止,“何须派弟子对峙,尝闻魔道有功法名搜魂”饶宗主顿住,咪了一眼黄中,“搜魂者,重创神魂,却可探知肉身全部记忆。谁知道你这勾结的修魔人之败类是否偷偷施展此功法!”
饶宗主气势甚是『逼』人,黄中嘴角发颤,不知是气势所『逼』还是内心惶恐,他蓦然反驳,“你胡说,我堂堂仙道弟子,怎会与魔道纠缠,歪曲事实。”
“好”饶宗主保持着那副笑面,“那边证明你不是夺舍的身份,可敢让刑罚长老探查你神魂之模样?!”
夺舍之人,神魂皆与肉身之貌不相符,唯有其元婴达成之后,重塑肉身恢复神魂之貌,才能彻底摆脱夺舍之虑。
“我我”黄中霎时嘴角抖了抖,话说不出口,眼眸中的情绪闪烁不定,饶宗主呵呵一笑,全在掌控之中,谁想黄中突而转脸,赫然一声哼笑,他居然应和,“好!便请刑罚长老明察!”
饶宗主眼眸中浮起犹疑,对黄中之举甚是不理解,敢如此断定黄中的身份,一是黄中的行为举止有偏差,二是当年赐予沈津鹤一枚固魂丹以壮神魂之用,而此刻饶宗主明晰的感知到那丝固魂之息。
他见刑罚长老认可的点点头,让黄中自个上前,黄中缓缓走动,路过饶宗主身边,饶宗主一直盯着黄中的表现,像是要盯出一丝异样来。
然而,黄中似无所畏惧,他下一步越过饶宗主,却在下一息众人惊骇之中突然暴起,手中深压出的血迹蓦然转变成四条血丝,在暴起一瞬中,血丝宛若有灵直『逼』饶宗主脖颈。
他居然想越阶击杀饶宗主!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喊,“心头之血!”
饶宗主嘴角总算『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心头血杀,破釜沉舟吗?
可是,黄中明显低估了练气与金丹的境界之差,便看平日里宗门长老各个都是收敛气势,笑面待人,感觉不出境界威压,实际上这差别恍若天地,哪怕黄中一击破釜沉舟的绝命杀招,饶宗主依旧稳稳站立,丝毫不曾闪躲,任由血丝缠上自己的脖颈。
殿外的弟子有惊惧的大喊,“宗主,小心!”
只这一喊和饶宗主的态度,黄中陡然悲哀的发现,他所作出的努力,所说言明的事实竟然无一人相信。
那道致命血丝在饶宗主脖颈猛然锁紧,然而,连饶宗主肉身表面的灵力屏障的划不破,更别说一举杀了饶宗主了。
黄中一咬牙,最后一丝心头血在众人关切饶宗主安危中瞬而施展,血遁之速,传之万里,魔道遁法。
“哼!哪里跑?!”饶宗主崩碎脖间的血丝,虚空一抓,血『色』遁光之中的黄中蓦然惨叫,而后被扔在了大殿顶梁柱之上,面『色』煞白,鲜血不住地涌出。
“无耻小儿,冒击座钟,捏造事实,夺舍正道肉身,盗取弟子尸身,其行为令宗门蒙羞,该当神魂俱灭!”饶宗主站在黄中之前,负手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