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先去秦家村。”偏头解释,“不着急朗月公主之事。”
苏清做主,秦封欣然同意,重归小道,路边景象渐渐熟悉起来,许是长久修行练来的好记忆,苏清甚至有种前景今物一一对照的错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茫然无措的半大孩童如今早已不染凡尘。
二人并没有选择从秦家村内部穿过,而是绕着村后田埂直入后山,后山好似有人修整,铺就一条石板小路,拾级而上,景『色』却愈发的眼熟,“这不就是去你家的路?”苏清晃而惊讶看秦封,却见秦封面上有些许错愕又有稍微的安宁。
上行十来丈,尽头传来郎朗读书声,孩童的声音朝气蓬勃,走的近了,一个圈起的大院印入眼帘。
这个曾经半壁坍塌的屋舍不知何时成了学堂。
即使心有疑问,却也不曾打扰,只站在院外小心的打量着,篱笆砌上已有些许年头,曾悬而未塌的半边房子依旧保留着,只在塌陷的部位圈起了更大的屋舍,孩童们便在那里学习,只是此刻已经消停,灰袍的年轻夫子揪出两个少年厉声问责。
“儿时顽皮,父亲从未像夫子那般打骂我。”秦封突然感慨。
苏清却觉新奇,“我遇见你时,你也不过七八岁模样,可看不出任何顽皮的影子。”
秦封低头好似想起儿时相遇,笑容才起却又咽下,“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到底是启得什么慧呢?”
许是两人站在院外有些久了,房内看热闹的孩童们有一两注意到他们,以一传多,引得责骂的夫子都停下奇怪的朝外看了看,见到二人,挥散围观的孩子,笑面迎来。
“不知二位?”
苏清不答反问,“我们听闻此地曾是废墟之地,怎得……”她眼神逡巡过屋舍,其意指不言而喻。
夫子恍然,却又有些羞睐,腼腆说道,“早些日子,我流浪至此,为躲避大雨借助破屋一夜,谁想大雨冲刷出了废墟中的财物,我瞧着是无主之地,但又不敢坦然接受,索『性』就定居在此,收拾了废墟建起了书院,收了附近村落里的孩童识字。”
“夫子心善。”苏清笑夸,却被夫子连连推拒,“不过借人之地,图个安心,若是前主人归来,我自愿归还。”
“夫子这不仅是心善更是仁德。”苏清毫不吝啬夸奖,秦封淡淡开口,“前主人知晓定会感激此般转变,夫子可安心久住。”
听着秦封这般交代,年轻夫子哪不是聪明人,一句便猜到些许,却只得到二人平淡道别。
二人绕过院子越行越深,苏清些许忧虑,“屋子多年后重修早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这样屋子里留存的线索也就被销毁了。”
“关键不在废墟。”秦封眼神望向深处,仿佛在看二十年前,“房子里每一物我都记得清晰,唯一与修真界有关联的东西也被我们取出来了。”
“所以,当年,唯一为仔细探查就是你父亲的遗体?”苏清明白其中暗指,却还是迟疑,毕竟是秦封口中的父亲。
秦封却不以为然,只带着苏清径直去了林中墓地。
然而所见之景却大出二人所料,原本已经封坟的地方极为平整,杂草生长毫无异状。
秦封上前两步,苏清一眼便看出他心底的些许紧张,见他单膝撑地,手掌拂过地面,略一感知,眉头却紧紧的蹙起。
“怎么了?”苏清忧心问道。
“方圆十丈,地底寻不到半块尸骸。”
一言惊人,苏清只得怀疑,“莫不是埋在其他地方?”
“绝不会,我亲眼所见。”秦封肯定,修真人的记忆力不容置疑。
两人在杂草丛生之地静止片刻,苏清抿嘴问道,“那可曾寻到其他奇怪的物件。”
这一问让秦封再次感知,神识探入,掘地三尺,掌间只轻微施力,一块巴掌的铁块跳了出来。
苏清好奇拾起,掸去附着的泥淖,却见其上竟可有字样,“月——氏——”左右翻动,苏清不解,“这是什么?”
递给秦封,苏清自个猜测,“瞧着形状字样莫不是身份令牌?”
“十之八九。”秦封点头,还欲说些什么却突地顿住,苏清耳尖微动,听到有人朝此而来的步调。
过了一会儿,竹林里绕出两个头带方巾的少年。
个矮少年忿忿抱怨,“都说不要贪那几杯小酒了,你瞧瞧,连夜赶回来还不是被夫子逮住。我听说今日要讲东靖族史,我对这最感兴趣,平白误了个听课的机会。”
另一个高少年不屑一顾,又自知理亏小心讨好,“反正你之前城里自个研究过,熟记熟背,哪还在乎夫子再讲一遍?”
“你懂什么,夫子博学渊源,他知道的定比书舍里几本书讲的通透。”个矮少年还是惋惜,“可惜,我们现在却被罚的采笋去了。”
二人交谈无意入耳,苏清听着两少年的声音,些许耳熟,略一辩认,却觉是凌晨山林发出声响之人。
不叹世间遭遇之奇妙,苏清开口叫住他们。
一声惊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