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这是自己的梦还是别人的幻境,可看着看着,不知多久了,他竟然开始想象自己和闫真摇真的在一起了会是如何。闫真摇真的会这样对他笑吗?默默盯了半晌闫真摇的睡脸,他想起真实世界里闫真摇和他打架的时候,常常会被他的无赖气的眼角发红,那样的门三儿,是真的好看的,他随时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晰。
湛一卿自己咂摸半晌,说不准是因为这个“梦”还是自己本来就有这心思了,他有点儿担心外面的美人的毒解了没。
算下来他与闫真摇至今已经打了七十九场,各有胜负,按他们之前的百战之约,届时胜绩多者为尊,另一方代表他们那一道输了后任凭差遣。
双方回去商量了之后——其实湛一卿在魔教是被毫无原则遵从的,他同意了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回来就签了心魔誓。湛一卿不知道闫真摇回去怎么说的,其实他之前来找自己谈判而不是联盟成立就组织来战也是挺厉害的。总之,正道那边的代表也同意了,各方代表都来签了,魔教这边人少,他和赤鹇再加上山上点出来的几个侍卫侍女就去表态了。
修真界几百年没有一次战争,即使魔教渐兴,也一直算是相安无事,毕竟在湛一卿手底下,魔教可以说没个真正意义上的样子。互有摩擦,但其实也不算多,普通邻里门派之间还不可能一直平和相处呢。而且魔教这边山下还有村子呢,还人烟不稀。
所谓战争的小导火索是那边一个挺多人的什么派继承人看上了赤鹇——其实早些年还追过湛一卿,和另一个大门派的首席弟子打起来了,两败俱伤,怼起来很伤元气,把错揪在魔教身上,渐渐地以他们的人脉才组织了一个破魔联盟。
要湛一卿说,这又跟我攀哪门子关系呢?不过他知道早晚要打,从一堆后来的“魔教人士”慕他威名集结一派,懒得反对懒得管的湛一卿大手一挥就让他们随意了,这群家伙也不恼,喜滋滋地做着成了什么的梦,却一直没有对毫无建树的教主有什么意见也是奇了。大概真的是慕“名”,或是就粉湛一卿这个人,或是有个看上去很不一样的名头就可以了,湛一卿也是很迷,画风不一样沟通不了。
而不管不顾的结果就是,勉强来了个集大成者成了后来的魔教。且这战就已然蓄势待发了。
湛一卿自认杀的人不少,手段也是看心情,真打起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正派那边平稳修炼发展了几百年,突然要开战很多人也不怎么乐意,尤其是一些方兴未艾的小门派和慢慢恢复元气的大门派,所以这百战之约才能成,两边人真正想开战的都是些傻子。
已经七十九场了,胜负各有。湛一卿是不想输的,毕竟他赢了也不会让正派干啥,底下的人有意见就让他走人——虽然在这里能呆上两年的都是熟知他惰性的人,一般不会真怎么样。反倒是他输了,对面儿的人肯定不会放过魔教了。
还剩下那么二十多场,老实说他不是很担心,因为闫真摇也不怎么想打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还不动声色地输给他。虽然总是像只严肃的小斗鸡,但真正和他对招的人才能看出他没有战意。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过个招点到即止。你赢一下我赢一下,有时我赢两次再送人头给你,从结果来看,两人却是常常难舍难分浴血收场,挺能唬人。
多少人就被唬住了,赤鹇还担忧到想让他卖身呢。毕竟战争中止,那心魔誓就没机会兑现了。留一线存着,即使还有下一次全面战争,还能拿出来缓上一缓。
闫真摇是真的厉害,也让他真的叹服。湛一卿偶尔会疑心他俩没有这层身份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音,除此更多是觉得闫真摇是个真有智慧的人。身为他的对手,湛一卿有这么一种感觉,他好像什么都能考虑到,可单从外表,却什么端倪都瞧不见,这是真正的强。
而他无疑是欣赏他的,但也只是欣赏了。他不排斥和他在一起,却没有非他不可的喜爱。更何况,他们都不是闫真摇,凭什么这样想,擅自站在他的角度,牵扯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想象?多大脸。
湛一卿漫不经心地把联姻一事前后理完,再一回神,又是一片虚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梦已经结束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松了口气的。而这一番思路历程没有存档,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只有一个模模糊糊地不会联姻的结论。很快,连那个梦都被继续毫无压力养神的湛一卿忘记了。
但是——谁能告诉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扰人清梦?
眼前这不是闫真摇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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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大胆,世界就多惨——记本文无脑作者如何死在逻辑上#
#差一点就要直接写出被一个梦掰弯的剧情,作者抓心挠肝恨不得逼亲儿子相亲#
#门三儿吾儿,亲妈差点出卖你的小心思,下集你跑吧#
嗯,是这样的。湛一卿神游地好好的,猛地又被吵醒,简直要爆粗。他不耐烦地睁开眼,赤鹇在他边上的椅子优雅地喝茶,喝了一口又转头絮叨,他坐在不知道哪儿来的大殿椅子上,底下乌压压跪倒一片人呜呜咽咽吵得人头大。
湛一卿无语凝噎,随即确定这就是人家设的幻境……嗯,好气哦。
听了又听,才听明白赤鹇还在劝他联姻。
这回他是货真价实的湛一卿了,生无可恋地抬头看天花板上描的黑龙。不知道该如何脱离幻境,怕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