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现在,我是一个人,现在,我可以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然后永不再回来。
什么时候,我竟然忘记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安于束缚在那个人的周围,以至于连自由都不想要了?
如果终有一天要离开,为什么不趁现在呢?如果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我又何必执着的守在他周围,而不去寻找自己的路呢?
墨衍说过,人生总是要面对这样那样的分离。和这个人分开,又会遇见另外的人。所以,我没必要那么哀伤,忘记他,重新开始便好。
是啊,或许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内心的声音,不断催促着我。我看了看那个船夫,问:“到扬州多少钱?”
船夫说:“就给你上次给我的那么多就好了。”
我说:“好。”
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来不及说声再见的路遥,他,一定会恨我吧?
☆、六(2)
“宿云,宿云!”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里一惊,慌张对船夫说道:“马上开船。”
船夫很惊讶,说:“这么快?”
我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船夫将我拉上船,我转过身,看见君武骑着马,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过来了。
我变得不知所措,只是催促船夫快点开船。船夫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有一丝担待。
“宿云!”
他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我知道,如果被他抓住,我只有死路一条。船夫仍没有做好装备,我只好走过去帮他,眼看着君武就要追上来,我越来越慌。
他骑着马,不顾一切地往我这边冲,刹那间,我有些失神,总觉得那场景,好象在哪里出现过。
可能是梦里吧。我想。
船夫总算做好了准备,我的心暂时安定下来。幸好,他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
但马上,我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他从侍卫那里接过弓箭,瞄向我们。
船夫看到这情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我听到箭从我身边飞过的声音,一眨眼的工夫,那船夫倒了下去。鲜血从他身下不停地往下淌。我的腿一软,蹲在了地上。一股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我。我已经无法逃脱了。
他下了马,走到船上来,我看见他眉宇间充斥着的怒气,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下去。他把我拖到船舱内,撕扯掉我身上的衣服,粗暴地进入我的体内。他啃咬着我的身体,我似乎闻到血腥的味道,却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说:“你是谁的人?”
我不回答。
他大吼道:“我在问你,你是谁的人!”
我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得不对他投降,说:“我是你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逃……”我说。
“你不是想逃跑那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离开你而已。”我哭了起来,说:“既然你不需要我,又何必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不放我走?”
他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脸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你听清楚了,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他疯狂地吻我,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是谁的人,直到我的眼泪流干,直到我的声音沙哑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离开时,他用自己的披风包裹住我,将我抗在肩上。走到甲板时,我看见船夫尸体上的血已经凝固。
我就这样害死了一个生命,而我付出的代价是,即将到手的自由。
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在宫里,我又回到了那个暖人的房间。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坐起身,想叫海棠,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我只好走下床,倒了桌上的凉水喝。
“大人!”海棠进来,看见我,慌张地将我扶到床上,说:“太医说你还不能下床。”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如此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只要睡几觉就没事了。
她突然伸手想脱掉我的衣服,我下意识地躲开。
她说:“大人,让奴婢给你上药吧。”
我咬着嘴唇,坚决地摇摇头。
她说:“可是你身上的伤……”
不论她怎么说,我都只摇头,我不想别人看见我悲惨的身体,那是我最后的坚持。
她无奈的端起桌上的药,说:“那至少,把这个吃了吧。”
我点头,一口气将它喝完。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我和海棠都吃惊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是木西凡。他的身后跟着其他几个乐师,满脸嘲笑地看着我。
“哎哟,我还以为皇上有多疼你呢,原来是这么一副悲惨的模样。”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
我和他只在走廊上碰见过几次,他每次都用那种不甘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那是嫉妒。可我觉得十分可笑,君武爱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嫉妒的呢?
我不想搭理他,继续躺到床上。
他拿起桌上的药瓶,说:“哟,这是给你擦身体的吧?怎么不用呢?要不要我们来给你擦呢?”
说着,他和身后的几个乐师笑了起来。
我警觉地看着他,希望他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却拿着药瓶朝我走了过来。
海棠挡在我面前,说:“大人,请住手。”
木西凡不耐烦的把海棠推到地上,说:“给我滚一边去。”
我坐起身,不住地往后移,直到抵住了墙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