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长歌日常议事之处,而堂名“漱心”二字,便是取自“蒙尘漱心,君自清明”之意,旨在警醒门内弟子时时刻刻不要忘了本心。
大殿起叠七层,正居门内中轴。堂内亦以文人装饰为主,正中居一架枯墨江山屏风,屏风之前乃是掌门主位。掌门主位由经过特殊处理的梅枝制成,上面素心梅瓣四季不败。梅有傲骨,不惧风霜,老门主杨尹安感念门中高士皆为傲骨君子之辈,遂用素心梅制成椅子,置入了漱心堂之中。
屏风两侧是鹿状木雕,其鹿角之上,也缀满梅花。又因玉乃君子之器,鹿状木雕之旁,又放置了两尊通体温润的碧玉如意。如意前方有两条活水穿过,汇聚成两方小池,中植芙蓉芳草,暗合“香草美人”之意。
殿外飞沙轻幔猎猎飞扬,用的是江南所特产蝉翼细纱,每一幅蝉翼细纱上皆染作月白之色,其上绣着长歌门的门派标志。秋阳透过细纱漏到了殿中,也只剩了淡淡的温和。
在这一片宁静安谧的秋阳中,站着一位气度宛如谪仙的老者,正是“诗仙”李青莲。
温玉已然望见了正在等候她的李白,她一整衣襟,缓步走进漱心堂,行礼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李白立在屏风前,背负双手,白须飘扬,道:“你一路风尘甚是辛苦,此行可发现了永王的异处?”
温玉拱手回道:“师父,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徒儿已查明永王已在准备东巡事宜。但徒儿想您恐怕已经收到另一条了消息,太子已在灵武即位。”
李白缓缓点头:“不错,太子已在灵武即位。”
“永王行宫已在千岛湖竣工,当今陛下连下数道诏令召永王前去述职,永王却拒不遵从——自北方陷入兵祸之后,放眼天下,唯数江南四道暂时安好,亦是朝堂最后保存的有生力量。而太上皇之前曾下诏令封永王为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太子却在此时即位大统......”
李白看了温玉一眼,正巧她亦抬头,师徒两人对视一眼,李白道:“永王逆反之心已生,只怕是不会再听陛下的诏令了。”
温玉却皱了皱眉,直觉此事不对,“天宝十四年初,太上皇任命永王为山南节度使,那时长安还未失陷于安史乱贼之手......我明白了!”
“嗯?”
“师父,您恐怕还不知道,陛下即位,并不是太上皇禅让!太上皇只怕是在禅让之前,留下了牵制当今陛下的手段!”
李白此刻眼中才出现了惊容:“当今陛下竟然逼迫......?”
“这条消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我恰巧是其中一个。”温玉微微冷笑,眼中出现不屑之色,“对于太上皇而言,被太子逼迫退位,自然是不光彩的。”
李白叹了口气,道:“只怕为师想去劝谏永王以大局为重,莫兴刀兵之事,恐怕要变成去寻找永王切实谋反证据了。”
温玉一惊,“师父,您是想要去卧底?但太上皇在天宝十四年便布下了挟制当今圣上的棋子,只因天家父子亲情也要放到权力之下。现下时局敏感,如果您要潜入永王身边卧底,只怕难以脱身。”
李白叹道:“为师又如何不知?此事却是不可为而必为之。”
温玉沉声道:“可是师父,这是一个政/治陷阱!”
李白面色不动,眼中却沉淀了更复杂的情绪,道:“德音,此事攸关国祚。张巡苦守雎阳,才堪堪拦住了狼牙军北下的脚步。若是江南四道因此再起战乱,恐怕狼牙军卷土重来便是不远之事。大唐,经不起第二次的兵祸。”
温玉眼中的冷光一闪而逝:“狼牙?”她秀眉再蹙,眼中诸般思量转过,近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从脑中闪过,各式各样毫不相关的线索、事件渐渐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猛然想起归来之时在路上听到的纷扰流言,温玉脑中豁然开朗,道:“永王连发数十道书信请您出山相助,此事在他宣扬下江南无人不知,甚至我在北边亦有所耳闻。流言已将您与他绑在了一起,他反或不反,长歌也无法独善其身!”
作者有话要说:
“长歌植被苍茂.....而自川蜀一带移植过来的枫树”这一坨的植物有的是游戏里长歌门里真正种了的,有的是我虚构的,出现的这些树木名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