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玲珑眼见得张良跪坐在她对面,她语气都变得更加热情一些:“原来是儒家的三当家子房先生,可真是俊俏的一表人才啊。”
温玉不禁摇头,美色误人啊。这公孙玲珑当真是个妙人,除了给她找事让她感到不耐烦之外,居然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起了张良,胆子很大,让她也不禁起了三分佩服之意,这要是谁都能见缝插针调戏谋圣,那也是个绝世奇才了。
张良拱手摇头,大袖微微抖动:“哪里哪里,子房在儒家之中,算是资质愚钝的弟子了。”
“你我今番比试辩合之术,要拿出真本事来唷。千万不要见人家是美貌弱女子,就怜香惜玉。”公孙玲珑以手掩口笑道。
张良一本正经,隽秀的脸上表情动都不动:“好,那就不客气了。请问题目是什么?”
“那就不妨还是以白马为题?如何?”
温玉真是忍笑忍的很辛苦,难为张良看着公孙玲珑还能一本正经。但她心头也是疑惑:难道张良会亲自与她比试?
仿佛为了解释她的疑惑,张良道:“先生,请稍等。”随即从容往外一招手,“子明,你来。”
门外围观的弟子们一阵骚动,从中走出一个年龄大约十二、三的少年来到了厅内。那少年伸了个懒腰,故意看了公孙玲珑一眼望天道:“为什么又是我,每次碰到这种容易的对手你就推给我,一点挑战都没有。”
温玉凝神一看,公孙玲珑果然被这名叫子明的少年话语吸引,表情一僵。
张良微微点头抱歉:“委屈你了,下次一定给你找一个强一点的对手。”
“好吧,下次可要好好给我给我找个像样点的来做对手。”子明走几步坐到了公孙玲珑面前。
温玉分明听到了他话语中的笑意,看来这名少年就是他用来对付公孙玲珑的对策了。念头一转便知道了张良的计策:此时公孙玲珑正因为连赢七次,想必心中是有些自满大意。他与子明这一番看似不经意的对话,实则是为了扰乱公孙玲珑的状态。而公孙玲珑不巧,被这十二、三岁的少年几番嘲讽,心头不快,正好中招。温玉耳力过人,她听到了公孙玲珑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
张良走回方才的位置跪坐下,温玉听到颜路轻声问了一句:“你又在搞什么鬼。”她悄悄转头看了看张良,正好看到他脸上一抹极淡的胸有成竹的微笑消失。温玉立刻明白,公孙玲珑这第八回辩合必输无疑,只是不知道怎么输,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
子明大大咧咧道:“他们都说我念得书最少,每次碰到对手弱的时候都派我出来,你一定也是你们那里书念得最少的吧。这位胖大妈,你出题吧。”
温玉简直要为这句“胖大妈”绝倒,子明这番话绝不是自己可以说出来的,定是张良在背后指导过。公孙玲珑听了胖大妈三个字脸都给气的有些微微狰狞,想必此刻心神更乱。
然而公孙玲珑能被称为先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温玉看她明明都快被气死,脸上却笑了出来道:“这位兄台,我们还是以白马非马为题。”
“白马?”子明眨动一下眼睛,指了指公孙玲珑牵出来的那批白马道:“你是说那边那匹马?”
公孙玲珑用面具遮住嘴角得意的笑意:“马,哪里来的马?踏雪分明是一匹白马,不是白马。”
子明摸摸头道:“你是说这匹白马不是马?”
“正是,白马非马。”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子明无辜的冲公孙玲珑一笑,“胖大妈。”
公孙玲珑又被气的几乎倒仰,温玉简直想鼓掌了。公孙玲珑爱逞口舌之快,合该就让子明这样的少年去磨磨她。
子明看了看白马,好似是想伸出手摸一下,手指还没有摸到踏雪,公孙玲珑大喝一声:“你干嘛!”
子明手指僵在了半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漂亮的马。”
公孙玲珑眼睛一轮精光闪过:“兄台又错了,你应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白马才对呀。”
子明一竖大拇指:“对呀,不过这匹白马可真好看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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