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珠。”
张良:“......”
张良咳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可真是......”
温玉耸了耸肩膀,道:“想想也不太可能,若是动了和氏璧,赵高恐怕活不到今日。”随后脸色又变得凝重,“随珠荆玉,向来被列为国运双宝,失之国祚难存......”
张良亦道:“随侯珠早就失落,这事儿原本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却恰好是其中一个,但却一直不知是这中车府令盗了去。”
温玉冷哼一声,道:“他这是趁着嬴政当年前去韩国,监守自盗!”
张良眼中的凝重之意更甚:“这只能说,中车府令为了谋夺嬴政的天下,已经做了十数年的谋划!心机隐忍之深,令人胆寒。”
温玉站起身,将青玉流负到了自己背后,道:“所以我们更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桑海。”
“你说的不错,我们快些离开。”
两人计议已定,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长安村。
二人前脚刚离开,半个时辰之后,罗网刺客团便潜入了长安村寻找踪迹。这一群数十人之寻找偏僻无人居住的民居,挨个儿探查过去之后,果然被找到了蛛丝马迹。
“哼,果然是来不及收拾离开了,追上去!”
“是!”
立时数十道影子投入了黑暗之中,激射向前方!
——
日升月沉,披星戴月,两人一路在赶回桑海的路上奔波,这一路上杀掉的罗网刺客也不知有了多少,双方只为了赶时间计谋迭出,但追杀二人的刺客少了智囊坐镇,面对温玉、张良这当世几乎可算得上决定聪明的人的集合,不免事事落入了下风。
但也不知这几日出了什么变故,追着二人的刺客由地字逐渐等级上升,杀字等级的高手倾巢而出,由数个天字等级的带队追杀,如此才在战力方面挽回了些许颓势,不至于被两人用计谋玩的团团转。
又是一个深沉的夜。
铮铮琴音响过,江逐月天凝滞敌方的剑招,凌虚、墨石双兵亮起寒光,又是收割了罗网刺客几个人头。
杀了这几个人,温玉不由脱力,险些站不住,这已是今日面临的第七波刺客,二人杀得浑身浴血,几乎分不出衣服的颜色。
温玉苦笑一声:“这与当初罗网千里追杀我到琅琊郡,似乎也没有什么分别。”她摇了摇头,依着树木靠了下来,深深喘息。
张良坐在她身边,也抓紧时间休息,谁也不知道下一波罗网的刺客会在何时袭来。虽说两人已经用障眼法将一部分刺客导向了歧途,但剩下的这部分仍旧不可小觑。
温玉转头看着张良,“你后悔吗?我们很有可能赶不回去。”
张良悄悄握住了她的手,道:“我既然选择前往咸阳,就断不会再有后悔之理。”
他望着一片黑沉的夜空,仿佛墨水打翻了彻底染黑的一般,没有一丝光亮,“每一个人都应该负担自己选择的结果,何况我这次前去咸阳,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你。”
温玉也轻声道:“是啊,我们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担应有的结果,这是我们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张良轻柔的抚一抚她的头发,道:“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我看不到这世界怎样变好也没有关系,总有人会看到。而看到的人,已经在无形中继承了我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温玉安静的听着他的话,道:“你说的不错,也许这个世界以后还会变坏,但总归是在好的方向走去。”
张良也微笑起来,“没错,那就是所谓的,生生不息的希望。”
温玉轻轻将头靠在了张良的肩上,虽然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险恶,也许明天便没了活命之期,但是她却觉得这是她在这里最没有遗憾的一段日子。她已经消除了从前烧灼自己不得解脱的“我执恶念”,以后也不会再有孤愤之火熊熊燃烧。
张良微微叹息,道:“从前到现在,我们一直聚少离多,仿佛是这几日才将离别的苦痛补上了一般。”
温玉容颜上浮现微笑,那是不含任何复杂含义的微笑,“相聚这般不容易,但无论别离有多久,我们一定可以再遇见。”
原本分处不同时代的两个人,因为一段机缘巧合的批注遇见,原本这也就是不可思议的缘分。而且,张良恐怕早就结合她回到韩国的经历以及楚南公的只言片语,猜出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