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了无数种意味。吴大夫一愣,来不及细想有何含义,眼前一花,身前这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姑娘舒展的手指闪电般扣住了她的手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吴大夫怔住,似乎对眼前这个状况有些反应不过来。温玉微微用力,将猝不及防的吴大夫拉到自己眼前,靠近她耳边笑道:“吴大夫,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说。产自空雾峰的杜蘅?什么又是空雾峰?”
吴大夫被这眼前的局面反复震惊,大脑空白一瞬。与这姑娘对视足足好一会儿,才找回了神智,猛然反应过来:她原来是在佯装失忆!
一时间又惊又喜,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此刻方才明了为何传话那人听了她失忆一事后,不置可否,一再坚持让她一定把话带到。现下果然明了那人意思,只觉得眼前这姑娘的确是如那人口中所言聪慧绝伦,心中不由起了几分敬佩之意。
眼前的姑娘目光深深,注视着她。吴大夫终于回过神来。她反倒放下了心,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温玉手腕:“看来姑娘是听懂了这句话。”
温玉浅浅笑意加深,手上依然扣住吴大夫,“你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只要相信,我不是敌人便好。”
“我要如何相信你?”
“若姑娘不在瞬间做出决断,我又焉能与姑娘说上这么会儿话?”
温玉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她推开衾被,自榻上站起身,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变得深不可测,再无半点虚弱之意。
她一只手牢牢按在吴大夫肩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吴大夫,仿佛要看穿她似的,“方才离开的采苓已走到雀阁中层,你现在有六十息时间可以说来龙去脉。六十息后,不管你有没有说完,我不会再听。”
吴大夫一惊,不知她到底是如何察觉到采苓的行迹,却没有问出来。闻言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才又快又急低声道:“叫我传话的人只说姑娘如果真的失去记忆,听到这句话一笑了之也就罢了,她定会想办法将姑娘自将军府中救了出去。若姑娘能听懂,定会明白是何人给你传话。请姑娘安心养伤,若姑娘想要离去,需要如何配合请将事宜告知我即可,我来传话。”
温玉听完,沉思几息,道:“你且告诉她调虎离山、瞒天过海、里应外合十二字,她自能明白。”
“我明白了。”
虽只有短短十二字,吴大夫却不担心那人不会明白。不过一句不明不白的“产自空雾峰的杜蘅”,都能让这二人顺利接头,何况还是有非常明显指向性的这十二字?
吴大夫心悦诚服,这才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极为年轻女子,又赞叹道:“姑娘借口自己患了失魂症,逼得大将军不得不替你治疗,借此麻痹大将军,果真是个绝好的计策。但请姑娘务必如此伪装下去,以此保全自身。”
温玉颔首,“身处虎穴之中,我自然明白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她身上气势散去,身体一动已坐到了榻上,拉开衾被躺了进去。吴大夫脑中一转便反应了过来,那名叫采苓的侍女上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响起推门声,正是采苓踏了进来。
采苓上前施礼,“姑娘,杜蘅软枕已交代下去制作了,应当这两日就能送过来。”
温玉淡淡应了一声,又回复到柔弱无害的状态。
采苓又续道:“听闻姑娘今日醒的时辰长,大将军很高兴。方才大管家交代,晚上大将军会来看望姑娘。”
此言一出,阁中霎时间安静下来,温玉与吴大夫目光一凝,同时落到了采苓身上。
吴大夫委婉规劝道:“请采苓姑娘转告大将军,这位姑娘身体还未大好,受不得一星半点折腾。”
“是,婢子会转告的。”
温玉目光越过采苓,无声无息与吴大夫交换了一个眼色。看着吴大夫眼中的担忧,她几不可查点点头,以示自己是随机应变。
温玉转开目光落向采苓,她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淡淡,低声道:“知道了。我乏了,你代我送送吴大夫吧。”
“是,姑娘。”采苓回了温玉的话,转向手一引,对吴大夫道,“吴大夫,请随婢子往这边下去。”
一时间采苓送了吴大夫出去,温玉看着这二人背影消失在门外,目光渐渐变得晦涩难言。
她低头沉思,今夜应当与姬无夜要正式照面了。倒要好好思量一下怎么应对才好,听闻姬无夜残暴凶狠,多疑嗜杀,若是露出马脚她今夜恐怕很难全须全尾,指不定会被此人杀掉。
但是只要顺利瞒过姬无夜,拖到她伤势能大半痊愈,她有七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