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言把那个胖子拧在墙上,都赶过来,有的甚至还拿着锄头铁锹。祖天漾一见这个架势,连忙说:“大家别误会,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来找赵桂田问点事情……”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刚刚跑掉的老农带着一个男人跑过来,指着季言他们说:“就是他们!”
季言认得这个人,也是裕发村的一个村干部,那人也认出了季言,纳闷地问:“你是镇上的警察?查马玉芬王晓梅的?”
季言没有说话,那村干部掏出烟袋,对着那老头敲了一下:“胡咧咧个啥!人家是镇上的警察,给村长找妮子的!”
祖天漾挤出个笑容问村干部:“您是?”
那人说:“哦哦,我是村里宣传队的主任,这帮村里人没见识,别在意。”
季言说:“我们报了身份了。”
主任说:“我们这个村里就是团结,李大贵是个傻儿,村里怕他受欺负,没啥没啥,你们找他干啥?他什么也不知道,是个傻儿。”
季言说:“我们不找他,找一个叫赵桂田的。”
主任说:“哦,那是他婆娘。不知道在不在家,我去给你们问问。”
说罢,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李老婆子,我是邢主任,你们家儿媳妇在家没有?”
不一会,门打开个缝,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孩子看见来人才从门缝里走出来:“主任啊,这是咋了?”
主任说:“人家公安局的来找你儿媳妇了,在没有在?”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回娘家去了。”
祖天漾问:“她娘家在哪儿?”
老太太抱着孩子哄着:“我老太婆也不晓得,叫什么杨树村,都没听说过,穷乡僻野的。”
祖天漾眯着眼睛没有做声,这种地方,已经出嫁的女子,除去年节,想必平日很少有回娘家的,主任咬着大烟袋对季言说:“她一个老婆子骗你们干什么?家里这儿子傻,儿媳妇又疯疯癫癫的,哪里还能把人拐跑?”
大约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大,老太太怀里的娃娃哭了起来,她往头上一别头发,一旁的李大贵恢复自由后,也赶紧跑过来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季言他们,老太太把孩子的往他手里一放,腾出手来关门:“快走吧,走吧,我这儿子有毛病,一会犯起病来伤到你们,我这孤老婆子可管不了。”
主任摇摇头,对四周的村民嚷道:“都散了去,散了散了!都看啥热闹!散了”
继而又对季言和祖天漾说:“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两个人来我们村里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来查人,太不把村委会当回事了,这是我出来的及时,要是万一真打起来,出了什么意外,算谁的责任。这些村民野蛮的很,真把你们两个伤了,怎么办?”
他说的冠冕堂皇,最后敲敲烟袋走人了,季言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眉眼上刚堆起戾气,祖天漾一把抓住他,冲他摇摇头,季言咬着牙又把头低下,祖天漾拉着他走了没两步,院子里面就传出来老太太骂狗的声音:“你这狗东西!该看家不看家,拿起耗子来了!养着你干啥!抓坏人不行,反倒一天到晚来我们这些人家问这问那!”
祖天漾看了看在前面缩着脖子走的季言,紧追了两步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穷山恶水出刁民……成了,吃这公家的饭,挨群众两句骂就挨着吧。”
季言在前面抿了抿嘴,偏了偏头,用一贯冷漠的音调说:“听见了吗?该看家不看家,拿起耗子来了!说你呢!”
回在车上,祖天漾问他:“这边的人对外人还真是不怎么友好,我之前看那个李强,好像也挺受排挤。”
季言说:“镇上还好,村里这种情况更严重,听说这村里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自从归并到镇上,因为开矿来了外地人之后才出了问题,所以村民意见很大。”
祖天漾说:“他们意见还大?出了问题不及时报警,自己乱找还有理了,要是当时就介入调查,就算没法半路拦截住人,线索和证据也一定比现在多。”
季言点点头。
祖天漾突然问:“你知道她娘家是哪里的?”
季言说:“不知道,但是农村这边嫁出来的女儿其实很少回娘家的。”
祖天漾抿了抿嘴:“你也发现了,不是逢年过节,她怎么会回娘家呢?”
季言说:“她婆婆连屋门都没有开,她不见得是真的回娘家了,只是不让咱们见她。”
祖天漾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个村子防外人跟防贼似的,当地派出所是不是欺负过他们,比如说因为开山损害了他们什么利益?”
季言说:“应该不会吧。”
祖天漾说:“他们对警察的态度,还有遇事不报警,总有点原因才会这样吧?”
季言思考了一下:“这样吧,等那个马村长回来,咱们让他带着去赵桂田家问问。有村长带着,她们总不能不开门吧?”
祖天漾说:“成,这个村长是有点意思,孩子都找不到了还有闲心开会?”
季言说:“没准人家大公无私呢。”
祖天漾嗤笑一声:“人之常情,要真是这么主次不分、本末倒置,他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对了,我看那个赵桂田的男人看着不太正常”
季言说:“是有点,跟人交流起来好像有点吃力。”
祖天漾啧啧道:“我说你们这边怎么回事,男的不是傻划子就是病秧子,要不就是个煤气罐,一点就炸。”
季言冷笑:“总比半夜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