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太拿腔调,时刻不忘吹捧自己。丁东还想再说话,季言冲他摇摇头,丁东是个话唠,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季言有脑子,他有口舌,两个人配合审讯一个黑脸一个红脸配合的天衣无缝,但新来的同事毕竟不是犯罪分子,话也不能说的太过。
刚刚警车里是两个人尴尬,现在是三个人尴尬。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听见祖天漾唰唰翻卷的声音。好在没一会儿,内勤的姑娘刘旸哒哒哒地跑进来,跟季言说:“季组长,处长让我给新来的同事拿点日用品。”
季言点点头,跟刘旸说:“这就是市局派来的协助破案的同事。”
祖天漾放下卷,对着小姑娘一笑。
第8章 鹰眼
要说起来,刘旸姑娘比季组长和丁警察见过世面的多,她眼神发着光,小脸蛋红彤彤瞧着这位破案专家,兴奋地说:“我知道的,你就是祖天漾呀,我可崇拜你了,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妹呢,我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你,你还有个外号叫鹰眼!对不对?”
祖天漾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看见自己的崇拜者,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顿时气场就温和起来了:“一个外号罢了。”
季言和丁东孤陋寡闻,并不知道什么是鹰眼,一时也插不上话。刘旸自从知道祖天漾要来的时候就很高兴,如今看见真人了,拉着偶像一直说话,活脱脱的一副小女生兴奋模样:“我们老师说你是破案专家,原来我们学校还邀请你来给我们讲课的,可惜当时我已经分配去报道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见你呀!你给我们讲讲你破的案子吧!”
祖天漾还开口,小姑娘又尖叫一声:“哎?祖哥,您这脸是怎么了?是不是上一个大案跟犯罪分子斗争的时候光荣负伤了?”
祖天漾摸摸嘴角的伤口,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糊弄:“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
斗争负伤?
刘旸的想象是不是有点太丰富了些?
还有这位专家同志……人家说他跟犯罪分子搏斗,他竟然恬不知耻的认下了?季言不由自主地看向祖天漾,一旁的丁东更是张大了嘴,这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刘旸是去年才分来的大学生,说是到基层来实习的,这小姑娘又漂亮又热情,算是组里的一个小活宝,大家都很喜欢她,祖天漾这边经她这么一嚷嚷,其他科室的几个同事都围过来了,单位本来人就不多,听说市局派来个破案专家,本来就都挺好奇。刘旸兴冲冲地跟大家介绍,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老师说过:鹰眼是个破案专家,破过好几个无头悬案,不光是这样,他还料事如神,身手了得,就连偶尔去百货商场转一圈,都比反扒大队的还能干儿,小偷一抓一个准儿。
二组的大办公室不算小,饶是这样,季言他们还是不一会儿就让同事给挤一边去了,季组长那张秀气的脸一向是单位里几个女同事心头的瑰宝,平时嘴唇干了个皮,女同事都大呼小叫地让他抹点“大宝”,如今新人换旧人,脸上青了两块都没人看见。跟他同仇敌忾的还有丁东,丁东喜欢刘旸全处的人都知道,刘旸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这回被丁东看到她对祖天漾这么崇拜,算是跟这位专家正式结了梁子。
没等下午点名,祖天漾已经算是跟组里的人都认识了,组里新分来的几个大学生,都知道祖天漾破过几个大案子,非让他讲来听听,祖天漾赶了一天火车,上午又被季组长揍了一顿,这会儿就有点招架不住,推着季言当挡箭牌:“下次有机会,有机会一定给你们讲,季组长还要帮我去拉行李,我们就先走了。”
大家伙都瞧着季组长,季言本想接着看笑话,但是想到还是破案事关重大,于是暂时放下跟祖天漾的个人恩仇,从抽屉里面掏出把钥匙,对围观群众说:“成了,都散了吧,下午两点处长点名。都别迟到。”
出了门,祖天漾抿着嘴唇,季言也没说话,冬天的小镇看着倒是凄凉,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夹雪,白天化成水,夜晚又上了冻,道路泥泞难走。俩人走到门口,看门的警犬虎子立刻大叫起来,对着祖天漾呲着牙,炸着毛,震慑感十足。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开绳索,扑过来咬开人的胸膛。
祖天漾看了看虎子的毛色,眯了眯眼睛:“马犬?”
季言没反应过来:“嗯?”
祖天漾笑眯眯地说:“脾气这么暴躁,不分好坏就咬人,难怪只能看门。”
季言默默地磨了磨牙,没有吱声。
虎子虽然脾气大,但是很聪明。它从季言看祖天漾的模样中觉出此人深受主人厌恶,相比也没有说什么好话,心中更加愤恨,叫得也更大声,最后几嗓子简直嚎的声嘶力竭。
祖天漾生得一副招猫逗狗的性子,瞧着虎子想咬人又够不着自己的样子,好像挺开心,故意在它面前走来走去,虎子气得不行,又拿他没办法,气得趴在它狗窝里的旧被子上,使劲的啃了几口。
季言自顾自的往前走,心里对这位所谓的专家鄙视到了极点,人嫌狗不待见的。这到底是上面派来的专家,还是轰下来的累赘。
鹰眼?现眼还差不多。
俩人走到组里那辆破了吧唧的红旗前面,季言掏出钥匙拧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祖天漾看了看这辆破车,虽然他对着个县城单位的警务保障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这未免也太简陋了,车上横七竖八地带着划痕,前保险杠瘪进去一块,右边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