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完全打开之后凌简桦和九渊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同时愣住了。
什么?苏白见两人没有动静小跑两步上前看,棺木里竟然装着满满的污水,水里躺在一具尸体,一具完好无损的尸体……
“他……”苏白眯眼觉得里面的人好眼熟,蓦然反应过来里面躺着的人是上次在凌简桦别墅里看见的画中男子!
他就是九藜……?
棺木里面容姣好的男子静静躺在里面,棺木里的时间放佛是静止的,一袭白衣早已泛黄泡在水里竟然没有烂,长长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像睡着了一般,给人安详宁静的感觉。
三人上前走到棺木边,凌简桦眼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他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又担心吵到棺木中的男子。
连九渊都久久不能回神,眼中亦是惊讶,时过千年都不曾见到这张脸,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苏白注意到棺中男子双手放在胸口,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闪烁着微微黄光。
“这就是雮尘珠?”
邵封听到雮尘珠这三个字瞳孔狠狠缩紧盯着祭台,赵生死死摁着邵封不让他乱动。
钱岱听后丢下赵生一溜烟跑到祭台上,盯着还在发光的雮尘珠也合不拢嘴:“我的妈,还真有雮尘珠这东西啊……”
凌简桦想伸手去取雮尘珠却被九渊拦下,苏白抬头却见九渊充满防备地盯着凌简桦。
“呵,这珠子里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凌简桦终于笑了,笑声中带着愉悦和癫狂:“只有我才会唤魂术,你拿着它阿藜也不会复活。”
九渊紧锁眉头对凌简桦实在不放心,他下意识低头看了苏白一眼,把苏白看得很不自在,扭过头去不去理这两个人,他又不是九藜看他做什么?
苏白虽然这么想,心里却莫名堵得慌。再度回头去看棺木中眉目如画的白衣男子,忍不住有些嫉妒。
九藜……你终于要醒来了。
而他只是被认错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凌简桦拿到雮尘珠之后让他们退后两步,苏白和钱岱退到祭台下面,抽空望了九渊一眼,他一直盯着凌简桦极其不信任他。
苏白迅速回头不再看他,祭台上的凌简桦拿出来八卦吊坠,抽出把一把剑插到祭台上,和当初在淮南王墓唤醒九渊时差不多。
凌简桦口中念了几句咒词,手中的雮尘珠竟然脱离他手中缓缓升起,带着耀眼的光芒,雮尘珠上眼珠图案的纹路忽然动了起来,像一层层雾被拨开来。
亮起了极大的光芒,狂风四起如巨大的龙卷风包围着祭台。
高高挂在空中的雮尘珠忽然射出一抹黄光朝棺木的白衣男子射去,埋没在他眉心。
苏白皱了皱鼻子,周围弥漫出一股死人的味道,阴气渐浓。
雮尘珠依旧泛着淡淡黄色的光芒,从空中飘落下来凌简桦没空理会雮尘珠上前去看棺木中的男子,苏白站在下面恰好捡起珠子。
邵封死死盯着雮尘珠,这个就是搬山道人寻找了几个世纪的神珠,这一刻他确信那颗小小的丹朱一定可以消弭他们族人千百年来的诅咒……
此时苏白也顾不上雮尘珠,捏紧了珠子和九渊一起冲到祭台上。
凌简桦看着棺木中的男子渐渐地回复脸色,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颤动,无法抑制内心激动的凌简桦扶着棺木注视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九藜轻轻地呼吸了几口气,在从多期待的目光下睁开眼睛,眼中一片迷茫。动了动手指,缓缓从棺木中做起来看着周围一排人,凌简桦、九渊、苏白和钱岱……
苏白呼吸一窒,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男人,肤白如雪,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长长的发丝还滴着水,过了好一会儿眼中才有了神采。
“阿……阿藜?”
凌简桦的声线极度不稳定,连目光都微微颤抖着。九渊不知道是太过惊讶还是冷静过头了只是站在棺木边紧紧盯着刚苏醒的九藜。
刚醒过来的九藜闻声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凌简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狂喜,眼波流转,轻启朱唇,声音煞是清脆好听:“你是……太康帝?”
凌简桦没有回应他,只是用力捏紧了拳头看他,恨不得将他的模样刻入骨髓。
九藜双手扶着棺木想要从里面从来,凌简桦赶紧伸手去搀扶着他,湿漉漉的衣服若隐若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九藜微微一笑任由凌简桦搀扶,站稳之后抓着凌简桦衣襟和他贴近对视。
九藜褐色的瞳孔盯着凌简桦,欣喜轻柔的语气却相反听起来有些诡异:“……太康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上千年……”
九渊细不可微地皱了下眉头,依旧和苏白并排站在棺木边看着这一幕。
苏白又一次愣住了,这次是单纯的惊讶,他就是……九藜?九渊的弟弟,古渝国的淮清王?他怎么会在苗疆祭台上的棺木里?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九藜已醒,正如梦已醒。
从这里出去之后他将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明明是苏白应该感到欣喜才对,鼻尖却止不住的酸涩。
苏白大力吸了一口气忍冲某种生理冲动,抬头对纹丝不动的九渊说:“你怎么了?你弟弟醒了还不快过去?”
九渊听到苏白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头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九藜和凌简桦,抬手抚上苏白柔软的脸颊,擦拭去他脸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的眼泪。
“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