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怪异。
展昭仔细一看,这些人都已尽数咽气:“……”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一力降十会,不过展昭一直未曾见过。如今见到谢知非分明没有内力,偏偏一手盾牌投掷将渠长老他们压制住了,展昭这才知道,何为一力降十会。
展昭正惊骇于谢知非的可怕战力,便听到自己身边的将军冰冷的说道“还有一个”,展昭立刻抬手制止道:“侠士,快停手。”
抓活的!
谢知非当然知道要抓活的,可是苍云的门规是怎么说来着的:只问是非,无有余地,背信弃义,血债血偿。
——苍云不收尸也不收活的!
于是谢知非当做没听到展昭的话,将回到手中的盾牌一又对着渠长老甩出去,而后一手持刀飞扑过去。
近六尺长的鎏金长枪一出人马具裂,是骑兵最怕的武器之一,更何况一个ròu_tǐ凡胎的人。
面对一个被盾飞击中的渠长老。
六尺长的长枪在谢知非手中挽了个剑花,带着充满愤怒的戾气,从上而下一刀劈落。
挥刀斩马血漫沙,举旌笙破千军,斩刀!
这是谢知非打人的时候起手最爱的技能,可是这一次,面对被他斩下的渠长老,谢知非脸色突然一变,也不顾的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展昭,更顾不得自己原本定下来的剧本,谢知非直接开跑了。
只见留下来的渠长老痛苦的嗬嗬两声,身体从中间出现一条血红的线,随之渠长老整个人陡然变成两半。
地上青青红红洒满一地,展昭见过许多行刑的场面,可是都没有这个画面骇人。
展昭一愣,倒是忘了追谢知非,等他再回神的时候,谢知非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持剑在原地转了一圈,辽兵尸体,俞将军尸体以及渠长老的惨状让展昭顿觉不真实。
就如同那书生说的,这发生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谢知非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展昭整了整心神,往谢知非离开的方向追去。军备一事已经水落石出,可这个很有可能是唐时将军的人,展昭却不能放任不管。
以这人的战斗力,若是被唐时余孽找上门说不定会坏事。
展昭一路追到古军寨这才见到了谢知非,清冷的月华包裹着那名将军。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百年沉浮之变,唯有婵娟与共。
一个孤零零跪坐在那里的将军,更显此地寂寞如雪冷,千秋岁月寒。
见到谢知非后展昭放慢了速度。
黑甲的将军跪坐在寨外的平地上,在他身前是几个新的坟包,展昭心里一软,走过去想要问这里的是否是谢知非的战友,可是当他走近了这才发现墓碑上的字。
苍云军女卫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飞羽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破阵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先锋营将士之墓。
……
这是!
苍云军是哪儿的军队展昭不知道,但是展昭认出了谢知非手中的刀。
之前因为角度的原因,展昭对谢知非的刀看得并不清晰,这一次他靠得近能清楚的看得分明。
——陌刀!
唐时安史之乱,有一只军队异军突起,那就是李嗣业和他的陌刀队。
这只军队随广平王李豫复长安,跟随郭子仪复洛阳,与张镐等复河南、河东两道郡县,守河内取卫州,可谓是战功彪炳,功勋卓越。
所到之处,如墙而进,人马具裂,敌人闻风丧胆。
这是世人对陌刀队战力的描写,后人多觉夸大其词,想到渠长老的惨状,展昭却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作假,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却很难作假,谢知非一身的血煞之气绕是展昭走南闯北多年瞧了也是惊心。
——这的确是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
展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即便颇为不可思议,可一梦千年物是人非,军不再国以殇,只怕他眼前这位唐时的将军心中此刻半点也不好。
展昭拍了拍谢知非的肩:“这位将军……”
而被展昭拍肩膀的谢知非此刻觉得自己快死了?
肠肝肚肺……虽然没看清,可是完全可以想一下……
谢知非虽然见过死人,更何况叛徒汉奸死了实在没什么可惜,只是死得这么恐怖的谢知非绝对没想到。
感觉有点恶心。
于是谢知非铁青着脸将头埋低一点:系统的身体,想吐都吐不出来……憋着吧……
憋啊憋,憋得自己欲仙欲死的谢知非最终瞥了眼展昭,怒气值满满的谢知非这一瞥也是怒气满满的,仅仅一眼将展昭慑住了。
展昭似乎看到了那眼底的红色战场,断肢残骸,黑鸦血阳……
——人间惨剧!
展昭喘了口气,从那幻觉中脱身而出。而他面前除了新土培出的坟头,什么也没有……
那个将军走了?
即便展昭不愿意,四处寻找一番,可是拥有大地图的谢知非要想躲开,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谢知非现在在前往雁门关西北跑,因为地图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一些绿点,名字是:辽军先遣营。
找不到谢知非,展昭只得回到之前的地方将俞将军和辽人信物取下,回到广武镇。
一进驿站,一身白衣在晚上看起来不但没添fēng_liú,反倒多了几分可惧的白玉堂从屋顶跳下来:“猫儿,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展昭摇了摇头,问道